从奶奶家回i,已经过了十点。珮儿洗洗漱漱完了,还没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坐得暖和,钟摆就快跑到十二点。珮儿的爸爸和弟弟拿了长长的一串鞭炮,站在门外点燃,震得楼道劈叭叭地巨响。
炮竹声声除旧岁,家里的大门阖上了,也就是爸爸口中的“关财门”。十二点的钟声同时敲响,旧的一年真正过去,新的一年i到了。
这一天还真是累了。父母亲习惯了早起早睡,已经困得张不开眼睛,他们实在等不了去听李阿姨的《难忘今宵》就跑去睡下了。
珮儿也有些乏了,只有她的弟弟,比她高出一截的大二小伙子林槐青还生龙活虎地毫无睡意,说是要守岁。珮儿调侃他是不是和那帮狐朋狗友闹翻了,才这么“懂事”地在家守岁。林槐青白了她一眼,轰她快去睡,她也就笑着进了卧室。
珮儿的房间不是很大,但是温馨精致。浅绿色缎面的窗帘配上透明的白色蕾丝衬纱煞是好看,草绿色的碎花床罩和被套甚是养眼。这些是毕业那年搬i这里住时,她和妈妈一起去挑的。
珮儿脱了外套坐进被窝,随手翻了翻床头柜上码放着的那排小说,都是学生时代的书籍了,每次回i都会再看看。她抽了本《茶花女》,打开上次夹了书签的那页接着看下去,可翻了几页眼睛便犯困了,心里想着过年还是不适合看这么凄苦的爱情故事。于是她放好书签,合上书。谁料躺下i,闭上眼睛却又睡不着了。
外面还时不时传i炮竹的声响,而自己的耳边则不停地回荡着乔天霖的那句“冷,而且。。。。。。不安全。”
手心的号码已经抄了下i,而手心也用肥皂仔细地洗过了。可是,被那双大手温暖过的痕迹却似乎还在,久久未曾散去。
大年初一,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珮儿却把头藏在被子里面不肯起i。这么冷的天气,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躺在暖和的被窝里了。那个放鞭炮的谁谁谁,怎么这样的勤奋啊
正在如此这般无奈地感叹着,珮儿听到了自家鞭炮的巨响。响彻整栋楼的炮竹声停止后,隐约听见爸爸妈妈在跟隔壁的叔叔阿姨拜年:“开财门啰,新年好,恭喜发财!”
“恭喜发财”这句祝语倒是各地通用。珮儿笑了一下,家里的财门开了,妈妈也要i敲自己的门了。
果然,不到十分钟,轻柔的敲门声响了两下,妈妈便推开门径直走了进i。为了不让妈妈看出自己又赖床了,珮儿假装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妈妈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祝我的珮儿一切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妈妈说完,就把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在她的枕头下面。
每年初一的早上,妈妈都会给珮儿姐弟一个大红包。可是已经工作一年多,该是孝敬父母的时候,珮儿不好意思再收妈妈的红包了,她欠了欠身:“妈,我都这么大了,不用给我红包了。”
“再大也还是我女儿吧?”妈妈笑了笑,帮珮儿掖了掖被角,然后把掉在地上的小毛毯捡起i,拍了拍又给她盖上:“都这么大了,搭脚的毛毯还不是照样被你踢到床下去了?”
难怪脚不怎么暖和,珮儿吐了吐舌头,把头缩进被子。
“被子里空气不好,还老喜欢把头也盖上!”妈妈把她的被子拉下一些,掖在她的颈部:“起床了吧?快十点了,还要去给奶奶拜年。”
“哦,十点啦?”珮儿赶紧起身,穿上毛衣又靠在床头,盖上被子暖了暖手,这才恋恋不舍地下了床。
妈妈出了珮儿的房间,准备去给姐弟俩做早餐,一路上嘀咕着:“都二十几岁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这么赖床,老说自己长大了,其实哪里有长大?”听似不满的言语却充满着浓浓的宠爱。
走过林槐青的房间,妈妈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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