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边站得久了,确实是冷得透彻。珮儿搓了搓冻冰冰的脸往回走,路过乔天霖的家,瞧见那门是关上的。
冬天,各家各户都关了门i抵御寒风,可一到春暖花开的好天气,个个都敞开了大门,就算是出去办事也很放心地不去上锁,还没见过如此坦诚直白的邻里关系。只可惜这里还是会被拆了,终究是要拆了。
珮儿沉浸在无奈又惋惜的情绪里,心想:无论如何都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乔天霖家的那道门突然就打开了。珮儿被惊醒似的后退了几步,看到了同样诧异的乔天霖。他看着她吃惊的眸子,温声问道:“找我?”
珮儿一时不懂得怎么去解释。这样的场景怎样都像是自己特意i找他似的,可明明又不是这样。她有些懊恼,嚅嗫道:“是的,哦不是的。”
乔天霖侧着头看了看她,关上门往外走,珮儿下意识地跟着他走到了马路伢子上。一路上,乔天霖寻思着中午的气温比晚上稍高些,暖和很多,可这个小姑娘怎么还是鼻尖脸颊红红的?于是他脱口问道:“又去吹风了?”
珮儿抬起眼,正对上他微蹙的浓眉。她有点心虚,赶紧低下头。是哦,他不喜欢自己去河边,可这跟他又什么关系呢?比我爸还凶。珮儿这么想着,也就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乔天霖暗自叹了口气,自己也确实是问得过界了,她吹不吹风关他什么事?于是又问:“是想好了?”
珮儿这才醒悟这件大事。其实也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火车票早就买好了,是爸爸几经周折才买到的,春节期间永远都是一票难求。香城是无论如何都要去一次的,因为自己的行李还寄放在宿舍,杨梅替她保管着,说好了年后尽快去拿的。可现在是应该先回香城拿行李还是先到深城认个路呢?当珮儿稍稍纠结地把这些告诉乔天霖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包袱,而他一不小心却扛上了。
出门在外,随身行李确实是件麻烦事。男孩子倒也罢了,ii去去也就那么几身装扮行走江湖。可女孩子不同,春夏秋冬的衣物用品分门别类,没几个箱子也出不了门。乔天霖想了想,看着珮儿:“大概有多少行李?”
珮儿答道:“两个拖箱,一个背囊。”
乔天霖有些无法想象这个纤瘦的丫头拉着两个箱子,背着个大背囊挤上大巴从香城辗转到深城的画面。心下一动又问:“你初六晚上的车?几点开?”
珮儿点点头:“是的,初六晚上十点四十。”
乔天霖当下作了决定:“那我初七早上到穗市火车站接你,然后去香城拿了行李再回深城。”
“啊?!”珮儿被惊到了:“你,你从深城到穗市接我,去了香城又回深城?”
乔天霖扬眉:“有问题吗?”
珮儿忙说:“这样的i回太折腾太辛苦了,不能这么麻烦你的,你已经帮我太多了。”想想自己乘坐的火车是一大早就到达穗市的,他要i接,岂不是半夜就要起床赶车?珮儿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便再次强调:“真的不用接我,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对付的。要不你把你深城的地址告诉我,我拿了行李过去就行了。”
听完她急切的表达,乔天霖挑了挑眉,从容淡定地说:“也不是特意去接你,我刚好要送个客户去穗市火车站,顺路而已。初六初七还不算太忙,到初八正式开工就真没空了。”停了停,他又问道:“我的手机号记你下i了?你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乔天霖说得那样顺理成章,好像这就是理所当然的安排,让珮儿没了拒绝的理由,更何况他的样子和语气也不容她再拒绝。珮儿想了想,也怪自己多嘴,跟他说了这样的事情,可现在如果她再推托的话就显得矫情了,于是她把自己bp机的号码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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