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仇恨和道义

    凄清的夜，霓虹灯的闪烁抢尽了满天星斗的风采

    川流不息，来来往往繁华的景象不会随着夜的深沉而变得懈怠

    杭州市医院旁边的一家格林豪泰中

    猴子脸色冷峻，默默的坐在床边，不时盯着地板，眼中血丝还未消退。流水声不断从浴室中传出来，龙臣任由冷水打在自己身子上，闭着眼睛，一脸的为难之色

    他何尝不知道猴子正在等一个解释，可应该怎么解释？再好的解释能消除他心里的仇恨吗？

    想起昔日的一言一语

    龙臣心里有些惭愧

    有仇就一定要报，有冤就必然要申！

    可报仇一定要除尽天下姓欧阳吗？连红尘俗世都不放过？

    一边是仇恨，一边是道义，该怎么选？该怎么做？为了道义摒弃仇恨？为了仇恨牺牲道义？这时候才发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现实是那么苍白，那么无力

    “噌！”浴室的门开了

    龙臣的头发还湿哒哒的，他看着猴子。猴子慢慢抬起头直视他的龙臣的眼睛，白眼珠中的血丝已经消融了，气息也很平稳

    龙臣没有慌乱，更没有刻意躲避，两道目光在在空中对峙着，良久，良久

    龙臣想不到什么解释的字眼，况且这件事根本就没有解释的余地，所以他不准备解释什么

    “你我都身负大仇，可仇恨和道义到底该怎样取舍？

    欧阳家族的确该死，可身俗世的他们又知道什么？

    复仇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就算杀尽天下欧阳能换回你家族几条性命？”龙臣自顾自地问道，他在问猴子又何尝不是在拷问自己。

    龙臣躺在猴子旁边的另一张小床上，仰面看着迷离的灯光。他很迷茫，为自己，也为猴子

    “叮！”

    蓝色的烟火点燃了香烟的火苗，丝丝袅袅的烟雾徐徐升腾而起，猴子猛吸一口，紧闭呼吸，眼睛依旧没有离开地面

    “能给我一根吗？”龙臣挺起上身靠在床头

    猴子没有抬头，将手中的燃着的香烟递了过去，烟气有些刺鼻，也不顾自己是不是会吸烟

    “嘶！”

    他学着猴子的模样猛猛地吸了一口，很快他就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开始不听话地往出趟，被呛得肺都快咳出来了

    “在校园见到她的时候她说她姓欧阳，我一言不发便躲开了，一个月后再见到她时她已经是褚强的女朋友了昨晚褚强昏迷之前嘱托我救她，我犹豫了好久。不救，我无法面对褚强，救她我无颜面对你；可那些畜生要当着我的面她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龙臣的叙述充满了无奈。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这句话就好似钻心的毒药一般，猴子已经被毒倒了，他在想，他在一遍一遍地想，他在一遍一遍设身处地想

    自己站在龙臣的立场上会怎么做？就算没有褚强的嘱托，就算明明知道她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自己真的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吗？

    那样仇或许可以销，恨也许可以平，但那一幕一定会留在自己脑海里，一刻不停地折磨自己，因为那是一个男人的懦弱，那是被无情践踏的自尊，那会让人失去抬头做人的勇气，那会一辈子难以摆脱的桎梏

    仇一定要报，恨一定要销，但报仇也要堂堂正正，销恨也需坦坦荡荡，刀光剑影，嗜血江湖，可以杀戮，可以血腥，可以耍手段，但切莫失去道义和原则

    地上的灰烬越来越多，房间里的烟气也越来越浓

    大千世界，良莠不齐，猴子不敢保证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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