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读与建大比起来,当然是建大了。她马上收了脸上的丧气,刚才那个撒泼打滚的孩子就跟不是她似的,满脸都写着严肃,“怎么能复读呢被人家学校录取了,咱们又不去上这不是失信吗人得言而有信,我是那样言而无信的人吗学肯定是要上的,建大也是要上的。”
既然要上,“那你嚎啥”
“这主要是争取人权嘛”这姑娘肃着一张脸,“改动我的志愿”
“志愿不是你选的吗”林爸就问:“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转脸就忘了你也不想想,你那性子,你要不愿意,我能改”
林妈义正言辞:“是啊你怎么回事,想起一出是一出。”
那边的王不易跟着添了一句:“昨晚晕倒在校门口,怕是摔到头了。”
“那得去医院检查呀”林妈拉着闺女就走,“走走走赶紧的,找辛年她妈去,什么核磁共振脑ct,该照的都照一下”
林雨桐站在二楼的窗户口,看着一家三口就这里离去。这种感觉很奇怪。
回过头来,她看四爷:“我现在真只剩下你了。”
四爷头也不抬:“我早就只剩下你了。”
剩下彼此了,顾忌就少了。这边怎么跟方老那些人解释,怎么跟白门这些人解释,都可以交给四爷来做。而林雨桐,在晚上过了十二点之后,就出门了。
今儿晚上,得去趟福陵山。
四爷还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半夜三更,有人什么事,睡你的觉去。入梦也别跟着,这点时间比较危险,小心点总没错的。
但四爷哪里肯听,小心不小心的,最后不都得回归这个状态吗
所以,桐桐前脚走,四爷后脚就跟来了。然后跟来的时候四爷发现,桐桐是站在公交站牌下等公交的。末班车十二点从火车站出发,路过这的时候是十二点半左右。所以应该是还有一两趟公交车可以坐的。
这么规规矩矩的做鬼四爷也不提醒。然后桐桐上车,他也上车。到了车上,四爷站在她边上了她才发现。林雨桐瞪眼:“不是让你好好睡吗”
四爷不回头,只低声揶揄的问说:“上来怎么不投币呀”还等公交
林雨桐:“”好吧其实是反应不过来。要说没反应过来也不对,刚才明明还想着要不要拦个出租车。又一想出租车司机也看不见自己呀,然后默默的等公交。如今再想,人家司机要不是看见四爷也在一边站着,估计也不会给子停车的。这半夜三更的,没人下,站牌下瞧不见人,人家就不停了。她知道四爷揶揄她,于是便道:“你没帮我投呀”
四爷还没说话,就听前面的司机喊四爷:“小伙子自己过来给你撕几张票,我看见你投了十块。”
遇到这种没零钱,没公交卡的,可以自找几张票。
然后四爷撕了三张,按照两人坐车,空调车一人两块这么算,相当于给了四块钱。司机也没注意,还问了四爷一句:“到哪下呀”
车上一共就三个人,到了站点才停。
可便是不停的站,林雨桐发现一到站点还有人试图上来搭顺风车。路上遇到几次,远远看着都要准备扑上来了,结果真到跟前了,一个比一个躲的远。
林雨桐就看四爷:“你看,你一出来,我就弄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怕你还是怕我”还是咱俩都怕。
就是不想叫自己跟呗。车上人少,四爷一说话人家都得看过来,叫人看着当然是一人自言自语了。于是,愣是憋到下了车四爷才说:“你现在是没人能管了,可着劲浪吧。”
嗳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俩得掰扯掰扯。从山下到道观,两人说了一路。这要有个人非把四爷当神经病,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倒是起劲。
到了道观,那是真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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