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沉夕满脸困惑:“可是太学之时,我夜里吃东西,你还训过我。说我是...是猪......”
“你可还记得自己吃的是什么?”
“臭豆腐。”沐沉夕笑了起来,“李记的臭豆腐,那真是闻香下马。说起来,许久未曾吃了。”
沐沉夕还记得,那时候她刚入太学未几,夜里溜出去玩耍。晚上回来,谢云诀奉了夫子的命令在门口侯她。
她翻了墙头进来,见他负手立于院中,想起他晚上没有进食,定是饿了。于是高兴地同他分享美食:“谢兄,大半夜不睡,定是饿得睡不着吧。喏,给你带了些美食,慢慢享用。”
说着把一个油纸包塞进了谢云诀的怀中,便伸着懒腰进屋睡觉去了。
谢云诀低头看着那个油纸包,一阵阵臭味飘来,他瞪圆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他踉跄着退后了两步,一向沉稳端方的世家公子,声音微微颤抖:“夜晓,快将此物取出!”
当屋内,沐沉夕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听到了隔壁的水声。她砸吧了一下嘴,这位谢公子模样生得好,可是行事却怪异得很,哪有人大半夜还要洗澡的......
谢云诀满脸都写着往事不堪回首。
沐沉夕又扒了两口饭,忽然转过弯来:“那若是你晚上不归,我就将晚膳给你送去可好?”
“嗯。”
正巧可以正大光明入宫。
谢云诀用了晚膳,却不急着离去。这毕竟是他的家,沐沉夕也不好催着。
若是换了裴君越,大晚上扰她清净,她一通拳脚就将他打出去了。现在也只能耐着性子陪着谢云诀。
只是谢云诀素来不爱说话,只是坐着喝喝茶。
沐沉夕起初还想着找找话题,后来便由他去了,自己去院中练一会儿剑。
南窗下,谢云诀翻着折子,偶尔一抬头,就能看到海棠花树下的那道身影。她的剑招里杀伐之气愈发重了。
他知道她家仇未报,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如今这般拘着她,也不知能到几时。
只是长安的这趟浑水,等她看清了局势在蹚进去,也比刚回来就一头扎进去死得不明不白的好......
沐沉夕成婚了一个月,谢府上下的事务早有管家打点,不需要她操持。谢云诀倒是有些兄弟姐妹,但也都被他迁居别院了,寻常遇不到。
没了这些烦心事,她成日里也是游手好闲,等着盼着谢云诀哪天公务忙回不来。
这么盼着,当真被她盼到了。
于是沐沉夕命人备下了饭菜,早早便乘马车入了宫。
进了宫要下马,她走在前方,只带了叮咛一个小丫鬟。寻常家眷是不可随意出入宫闱的,但沐沉夕被封了郡主,陛下特许,这才能大摇大摆地走入皇宫。
宫里的嬷嬷带她去了纤云殿,那里离御书房很近。朝廷重臣们都是在那里议事的。议事完便会在纤云殿稍作休息,喝些茶,吃点糕点。
似沐沉夕这般给夫君送膳食的,还是头一回。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便负手起身环顾四周。
纤云殿正南面有一主位,两排各摆了七张太师椅。想必自御书房回来,还是有许多政务要议。
她少时入宫给姑姑请安完,嫌西六宫太过无趣,便会去中宫给陛下请安。陛下时常是在和父亲一同商议朝政。
她就自己找些乐子,玩儿累了便在塌上小憩。隔着墙还能听到朝臣们议论朝政的声音,有时候争论得激烈,还能吵起来。
她听着都替陛下心累。但她爹爹更累,身为丞相,权衡朝中关系,也是他要亲力亲为的事情。
她正沉浸在思绪中,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和议论声。
“这江南水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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