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竟然不是与人商议办不办,成不成立,出不出海,一出口便是直接要去看,这是非办不可的事了。
这还怎么说啊?!
这个事要是扔到朝上,那些御史得吵翻了天去,关于办与不办的事,能从今年吵到明年也吵不出结果来。
而现在皇上丢出来的问题,不是办不办的问题,而是怎么办的问题。
因此,二人就十分慎重的没敢直接说话。还得再探探口风啊,都是老臣了,若是这个事不慎,那可真是丢了老脸了,要臊死了。
见二人都不说话,雍正心里闷笑,多年的君臣了,对彼此是啥德性,是再清楚不过的。因此也不急着问他们,只笑着问弘历,道:“宝亲王说说,这件事你怎么看?!”
弘历觑了觑他的眼色。雍正瞅着呢,道:“只管说。说说看。”
雍正喝了一口茶,那茶香的,啧啧,抿了一口,美滋滋的眯了眼眸。
弘历便低声道:“皇阿玛怎么想起这一层来?这里面的事没有先例,只恐多而杂,十分麻烦,章程之类的还是空白的。”
“你只说该不该办吧,别告诉朕有多难……”雍正笑道:“朕自然知道难,当年先祖打江山更难。”
这话叫人怎么接啊?!
弘历嘴角一抽,也不敢说这事不好了,只道:“办有办的坏处,不办有不办的好处。不办,便不叫那些海上的贼人上岸抢掠,那海上的贼人,至今是个大问题,不叫他们上岸,倒是好的,沿海也太平。这是不办的好处。若是办呢,只恐这里面的事情牵扯的不止是税的问题……”
雍正正眼瞅了瞅他。
怪不得小老太死都不提宝亲王后来做皇帝的结果。他就是这个格局?!
雍正便不说话了。鄂尔泰和张廷玉也保持沉默。这个时候,谁敢先说话啊?!
弘历看了看雍正的脸色,道:“我朝本是天国,何必与那些海上的贼人,与野蛮人做什么生意?!农业之税,已足以立国。不可动摇立国之本。那些野蛮人给与的税也是有限,而维护沿海的太平,更耗费巨大,成立海军的钱银,养着的军费,造船的建设,还要衙门专管,税专司,这里面……”
雍正便笑了,问弘历道:“朕很喜欢海外的葡萄酒,也很喜欢海外那些卷毛绿眼睛的古怪东西,比如眼镜,朕眼神花了,配了三十多副,那些洋人,其实也是有好东西的,你说对吗?!你不喜欢是你的问题……”
弘历一怔。
“你不喜欢,朕喜欢。”雍正淡淡的道。
弘历看着他,道:“可是为此,耗国民力,这份喜欢太过沉重。”
“宝亲王是要教朕怎么做皇帝?!”雍正笑道:“你是说朕是昏君吗?!以为朕只是为了这些葡萄酒,这些眼镜,就这点好处,动摇国本?!”
鄂尔泰与张廷玉此时恨不得将自己缩起来,两人坐着动也不动,恨不得缩成一团球似的。
弘历眼神一变,跪了下来,道:“儿子并无此意,皇阿玛误会了。”
“你起来,”雍正淡淡的道:“你的想法,与大多数人的想法,确实差不多。不怪你。只能说你眼界不够,格局不够高!”
这个话,何其的狠辣。这样评价一个儿子,这根本就是击打摧残了。
一时宝亲王听的脸色都白了,皇阿玛一向都不会这样说话的。这样的不留情面的,这个样子,这个样子……
弘历有点后悔说错话了,可是他喉中一哽,道:“与洋人为伍,便是格局高吗?!”
“唔……”雍正淡淡的道:“毕竟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这话你同意么?!纵观史实,真正能推动历史往前进的,都只是少数的伟人。”
雍正说了这话,为自己点了个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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