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裴荣的话让所有人都有了底气,失败乃成功之母,不试试又怎会知道结果?
于是,几乎所有王正浩带的学生都将自己的名字报了上去。
王正浩把这些看在眼里,默默点头,他这个外孙,言行举止根本不像一个十岁的孩童,心思十分通透,不仅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还不易受旁人影响。
仔细一想,会发现陆裴荣很少有激动的情绪外放,从来不会动怒。
甚至从未与同窗的少年们嬉戏打闹,起早贪黑的念书。
此等心性,若是好生栽培,绝非池中之物。
只是……陆裴荣少了孩童该有的天性,一个十岁的孩童如此压抑,也不知是喜是忧。
王正浩兀自沉思,陆裴荣才十岁罢了,短短十年的人生,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活得这般懂事通透?
之前王正浩还庆幸自己有一个如此懂事的外孙,现在却是满腔的无奈。
“老师午安。”陆裴荣带了《礼记》前来找王正浩学习。
童生试正场只考四书,他已经把四书都顺了一遍,剩下的就是每日温习,争取将这四书完整的背诵下来,顺便寻些空隙开始解读五经经义。
“阿荣你坐。”王正浩上下打量着陆裴荣,轻轻叹了口气,“阿荣你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陆裴荣皱眉,“老师何出此言?”
“私下就叫外公吧,与我不用这般客套。”王正浩顿了顿,“没什么,我们开始吧。”
陆裴荣不再多问,直接翻开书本。
除了研习四书五经之外,陆裴荣开始学习字画,因为长期临摹他娘的手抄本,所以他的字体更偏向深受女子青睐的簪花小楷。
簪花小楷字形紧凑笔画圆润,不仅清婉灵动,且多力丰筋骨骼清奇,倒是不局限于女子使用,陆裴荣也不打算更改字体,只是他多年没有提笔,实在有些生疏算不上优越。
而科举考试越往上越不易,到了乡试会试,不但要求行文流畅,还要求字迹的形韵优美,若写得一手好字,开始便赢了三分。
课后,王正浩递给陆裴荣一本平水韵,“拿去,既然你明年二月要去考童生试,这平仄格律韵脚你要了解一下,当然,你尽力而为便可,无需给自己太大压力。”
说完又觉得这话多余,陆裴荣都能说出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不中下次再试这种话,这些道理不会不懂。
陆裴荣接下书册,道:“谢谢外公,我知道。”
离开王正浩住所,陆裴荣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把手中的书放下,就有杂役来报说大门口有人找他。
陆裴荣道谢后就往正门去,他大约能猜到,是上次要抢他银两的汪杨寻来了。
杂役看着陆裴荣的背影挠了挠头,他干了这么多年杂役,还没见这书院里的学员会对一个杂役道谢的。
陆裴荣来到正门,远远看到汪杨靠在影壁上,一见到他就赶紧起身走了过来。
“我想来想去,还是觉着得跟你学两手。”
不管结果如何,先学了再说。
“行,那你以后每天早上寅时正在鹿鸣书院后山来找我。”陆裴荣毫不含糊一锤定音。
如果没有意外,这个汪杨家境一般,还没有功名在身,以后肯定要被抓壮丁去参军,不如提早教他习武,以后正好派上用场。
毕竟,他这辈子不打算再从军,但该来的总会来,胡人蠢蠢欲动战争总要爆发,这仗必须得打。
大晋送了公主与胡人和亲,下次战争要六七年后才会爆发,他等不了战争来临后再去与胡人血肉厮杀十年才走到林锦华丰元帝跟前,所以换了科举的路子走,不用被动的等待机会,主动争取机会即刻就能上路。
想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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