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培青摸着后脑勺不敢反驳,夏竹旺不旺夫先不说,反正他现在不是那么中意夏竹,走一步看一步。
“是啊培青,你爹说的对,而且你知道吗?夏竹她雕的那些东西能卖钱。”
孙氏忽然想起一茬,她今天去村长家还筛子,村长儿媳说刘家媳妇头上戴了支好看的发钗,是从夏竹手上买的。
陆敬元问:“什么东西?卖多少钱?这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
孙氏白了陆敬元一眼,“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村长家儿媳让我来问问夏竹,能不能给她也雕一个,她给钱。”
陆敬元推孙氏一把,“那你还不去问?你看看你,一天到晚能干成点什么事儿?算了,我自己去问,就指望不上你。”
夏竹正在灶房里洗碗,陆裴荣帮着清洗摆放,陆敬元走进去就跟夏竹说了这件事。
陆敬元居高临下看着夏竹,“长本事了?都知道藏私房钱了?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指望你嫁给培青伺候我们?”
夏竹洗碗的手一抖,她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我没藏,都被用了,一个铜板没剩。”
“你还有理了?”陆敬元看旁边默不作声的陆裴荣一眼,问:“培青说你偷偷去书院找过阿荣,是不是他撺掇你把钱藏下来给他?”
“不是!”夏竹心里一急,怕陆敬元动手打陆裴荣,梗着脖子拦在陆裴荣身前,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跟阿荣没关系,是我自己去的。”
陆裴荣慢条斯理把手里的碗洗干净放进壁橱,将夏竹拉到身后,看向陆敬元,道:“二叔,揪着不放没什么用,不如想想该怎么物尽其用。”
陆敬元不耐烦的说:“什么物尽其用?别给我拽那些文绉绉的屁话,偷偷藏钱就该打!不然不长记性。”
“是吗?那二叔曾把我上学堂的学资偷藏了,是不是也该打?”
陆裴荣轻笑了一声,“二叔你是大人,是一家之主,是顶梁柱,说话要算话,不然怎么给我们这些小辈打样子?怎么让我们信服?二叔你看,堂哥也在门口看着呢。”
陆敬元气得脸色铁青,他怎么就没看出来,陆裴荣居然是这么个伶牙俐齿的小王八蛋。
陆裴荣适时转移话题,“二叔,我的意思是,夏竹姐姐既然雕刻能挣钱,不如送她去跟雕刻师傅学一学雕刻手艺,以后靠夏竹姐姐的手艺都能养活咱们一家人,买田地买大宅子请下人。”
陆敬元冷哼一声,“你怕是在做白日梦,咱家哪儿有闲钱送她去找什么雕刻师傅学手艺?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夏竹她带娃洗衣做饭伺候好了培青就成,学什么雕刻?”
“二叔,你这话就狭隘了,你看咱们请木匠打柜子桌子都要不少钱,还只是用树漆刷一下,有钱人家的家具可不止桌子柜子,还有屏风床椅,上面都要雕刻上好看的花纹,价钱更是我们无法想象的,相信二叔应该知道这些,不信的话二叔可以去打听打听,有钱人家一套桌椅,咱们一辈子都挣不到。”
陆裴荣以利诱之,接着道:“二叔你想想,咱们山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好木料,若是夏竹姐姐学了这手艺,就能把满山的大树都换成白花花的银子,是无本万利的营生。再有,堂哥日后考上举人老爷做官了,官场上需要应酬疏通,有夏竹姐姐在后面提供银钱支持,岂不是如虎添翼?”
一直低着头的夏竹听到此处猛地抬起头来,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任何话,脑袋又慢慢垂了下去。
陆敬元内心开始有点松动,他知道镇上员外家做一套屏风又是雕刻又是绣娘的,一扇屏风就够他们一家吃穿用度一整年。
但是如果把夏竹也送去学手艺,家里就他们两口子种地了,而且银钱也有些跟不上。
陆裴荣观察着陆敬元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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