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的性子,十有八九不会同意。
果然,周放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能,我出了相应的房钱,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挤一挤?这屋子两个人住最合适,你还是另外找个人一间吧,舒坦。”
陆培青很要强,被当面拒绝面子上过不去,脸色难看独自寻别人去了。
住下后,陆裴荣照旧捧着书看,也不出门。
周放跟其余的人在县里溜达一圈回来,不免惊奇,他出去的时候陆裴荣坐在这里看书,他溜达两个时辰回来,陆裴荣还坐在这里看书。
真令人惭愧!
虽说惭愧,但周放并未跟陆裴荣一起坐在屋子里看书,第二天照旧出门直到深夜才回屋,带了一身酒味脂粉气。
听到门响动,陆裴荣刹那惊醒睁开双目,发现是周放回转只是淡淡看他一眼便继续闭眼睡觉。
明日就是二月二十三,小考正场开考的日子,要起个大早进考棚。
卯时正,陆裴荣起床洗漱,顺便推了一把睡梦中的周放。
“起床了,天亮前要到考棚前集合。”
周放哼哼唧唧不见睁眼,陆裴荣不再理会,转而去忙自己的事。
洗漱穿戴整齐,将一日所需的干粮清水放进考篮,确认考具齐全笔墨足够。
回头看周放依然赖在床上,陆裴荣干脆在桶里舀了一点儿水,反手泼在周放脸上。
周放一个激灵坐起来,“谁!干什么!”
陆裴荣放下水瓢,道:“我,天快亮了,起床考试。”
“你是不是有病!就不能温柔一点叫醒我?”周放骂骂咧咧,不得已起床收拾自己的东西。
陆裴荣只是道:“枕头沾上了水迹,你将它晾起来。”
“……”周放一时都找不到词来辱骂陆裴荣,这是人干的事儿?
周放正在晾枕头,王正浩敲响房门,“阿荣,周放,起床了,不要耽搁时辰。”
陆裴荣打开门,道:“我们已经起来了,周放在收拾考篮里的东西,马上就好。”
王正浩微微颔首,最后来叫陆裴荣这间屋子果然是对的,陆裴荣虽然年纪小,但却最让人省心。
确认无误,王正浩带上这十个学生前往考棚前,让学生站定交代事项后,王正浩作为作保廪生提前进了内院。
考棚正门称龙门,龙门前有一开阔场子,所有考生都提着考篮聚集在此。
天色还未透亮,只见人影成堆窃窃低语,等待知县点名逐一进入考场。
天色渐明,一声刺耳的铜锣声响起,将场中小声私语压了下去。
知县老爷身穿七品官服,迈着公府步上台,就有礼房官员递上名册,知县老爷手指放在舌尖蘸了蘸,翻开名册,清清嗓子开始点名。
“王晓旭。”
“李二行。”
……
被叫到名字的人便从人群中走出,从龙门进入内院考棚,五十人为一排。
“陆裴荣。”
点到第二排时,陆裴荣终于听到自己的名字,提着考篮上前,由搜子从上到下给他搜了身,避免带小抄进入考场作弊。
陆裴荣一身坦荡,不仅没打算作弊,还将自己的衣物考篮从里到外细细检查过,以防有心之人在他身上塞小抄。
并非是他高看自己,而是他此次不打算再栽跟头,也栽不起这个跟头。
若是被搜子搜出小抄,当场剥夺科考资格,此生不得应试。
这是故去先帝下的圣旨,先帝极其痛恨品行不高尚之人,出了几起商人以巨额银钱收买考官舞弊的事件,就连商人都禁止科举做官。
不过,商人不得科举做官这一条,在七八年之后会被丰元帝废黜。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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