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语塞,半响才道:“那你这正场考过了吗?”
“过了,而且在内圈,一人之差排甲等。”
“那就好!你还是比我厉害的。”周放重重拍了陆裴荣几下。
周放意在宽慰陆裴荣,陆裴荣却差点反手折断周放那只躁动的爪子。
府试二场果然考了仪礼与孝经,以及易经和春秋公羊传。
孝经墨义陆裴荣默写了原文,释义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写的,不知道是否准确。
实在是拿到《孝经》的时间太短,无可奈何,只能先把原文记下来,释义来不及找王正浩解答。
仪礼则没有背下原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书里写了婚丧祭祀射朝聘冠等礼仪,一些典礼仪节至今仍被沿用,所以倒也并非需要死记硬背。
三场考的是政见时务,题为水患,是邻州面对的难题,邻州地势平坦,遍布大大小小的河流,每到雨季总会决堤,年年修缮年年泛滥。
陆裴荣看过太多政务,写的策论比之众多没上过朝堂的考生来说,相对务实不显空泛,是真的可以拿去实施的政策,不止有分析应对,朝廷拨银的具体去处也有提及,包括了灾民,重建,官场应酬消耗。
当然,陆裴荣没有写得那么细,一是写得再细也不可能呈到皇帝面前批阅实施,二是他现在才十一岁,对朝堂官僚了解过细就显得太假。
所以只需要写个大概,让阅卷人认同觉得可行便可。
这第三场连考两天,进了考场就不出来,考场提供棉被过宿,第二天才交卷出考场。
考完三场,最后发的是长案,不再写坐号,揭开弥封以姓名发案,分甲乙两等。
陆裴荣排名甲等,靠前却不是第一,府试案首竟真被那个名叫刘岚远的人得了去。
到现在为止,刘岚远县试为案首,府试也是案首,待明年院试若再得甲等头名,便真的能拿下这小三元。
看刘岚远春风得意轻蔑挑衅的模样,周放气得直跺脚,“阿荣你怎么不争气一点!”
陆裴荣淡淡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为何不争气一点?”
“我……我要是有你这个天赋,我肯定争气。”周放咬着牙,说完却突然反应过来,陆裴荣才十一岁,去年十月才进的鹿鸣书院。
周放看陆裴荣的眼神都变了,“阿荣,你就是个怪物,你娘从几岁开始教你念书的?”
陆裴荣眯着眼睛想了想,道:“两三岁吧,她身子骨虚,干不了活,只能在家折腾我。”
“啧……你娘真有先见之明。” 周放他爹是镇上的员外,家里地很多,还算富裕,但他六岁才开始认字背书,十岁开始学四书五经,距今学了四年有余,勉强考个童生试他爹都高兴坏了。
这次府试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也还过得去,王正浩领着几个学生就回了凹兴镇,
陆裴荣回到镇子后,抽了空去赵大志那里看夏竹。
自从夏竹拜师学艺,陆裴荣就一直忙着念书应试,现在府试考完,院试要到来年二月,还有近一年时间。
陆裴荣买些肉馅儿大饼揣着,直接来到赵大志的院前。
抬手拍了拍门,就听里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来了!”
夏竹拉开门,看到是陆裴荣,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后笑容绽满全脸,“阿荣!你终于来看我了!”
最初夏竹每天都在等陆裴荣来找她,等了两个月没见人,心里开始胡思乱想,又想着陆裴荣要念书考秀才,慢慢就想通了,她不能给阿荣拖后腿,便静下心来认真学艺。
此时陆裴荣突然造访,夏竹的喜悦都挂在了脸上,“快进来!吃饭了吗?我去给你煮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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