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竞对他们有恩,封如故不能将他扔在这里不管。
这座精致小巧的楼榭庭院,不消顷刻,便堕入无间火海。
围困他们的人,显然做的是能伤就伤,能杀就杀的打算。
魔气弥漫间,刀剑争鸣之声渐起。
封如故再从浓烟间闯出时,佩剑“昨日”、“今朝”双双出鞘,交握于手,凌空一削,已带走一条性命。
埋伏在雾中的魔道惨叫一声,猝然倒下。
鲜血将雾气染成缥缈红雾,随风漫散开来。
红雾之间,韩兢一步跨来,一言未发,面对封如故的颈项,一剑挥来
封如故心领神会,毫不慌张,单膝一矮,身形疾转,朝身后递出一道寒霜
一名意图从后袭击封如故的魔道腰腹、喉间各中一剑,血出如涌,睁着眼睛倒下了。
韩兢身形一转,与封如故背向而立。
飘飘绯衣之中,有大片深红晕开。
韩兢急促喘息道“他们联合了尸宗”
封如故“醒尸”
那头,文忱砍倒一名尸宗,热血上头“杀大不了,今日此处,便是我们葬身之时,埋骨之地”
而一听有难缠的尸宗,封如故毫不犹豫道“别恋战,退”
众家弟子正是仗剑四顾心茫然,不少人听了文忱大吼,正欲死战,又听封如故下了撤退之令,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文忱犹自不服“莫要让他小觑了道门风骨”
封如故大骂“脑子有病死了还有什么风骨只会踩着你的脑袋笑话你学艺不精啊”
他对着那群刚从笼子里放出来、懵头懵脑的小鸡崽们“跑啊逃跑还得我教你们向西”
他们之前定下约定,如果真被魔道合围,封如故下达的任何指示都须得反着听。
向西,便是向东。
韩兢微喘着问封如故“林雪竞人呢”
封如故低头,撕下前襟上的布料,将重伤不醒的荆三钗交给韩兢,将二人绑在一处,短促道“没找到。”
韩兢一皱眉“他”
将荆三钗在韩兢后背固定好,封如故双剑同挽了一个剑花,眼中闪出一丝冷光“且顾眼下吧。”
他拔足要走。
韩兢觉出不对来“不是往东”
“你们往东,我往西。”封如故取出腰间储物囊中的凤首箜篌,负于后背,眼睛轻轻一眨,睫毛上染上的一点血珠,让他一张脸添上了三分别样的邪气明艳之感,“这样,你们能好走一点儿。”
他剑势稍动,便现出百川喷雪、千瀑奔流之观。
当日,封如故把从初阳升起,战到夜深之时。
所到之处,他剑引天水,流摧屋宇,半个主城皆陷入震天杀声之中。
而他所到之处,留下满地追杀之人的尸首,墙壁上还会留下一道狂草血字。
“封如故到此一游”。
再次打算瓮中捉鳖的丁酉,生生被这个疯子崩裂了门牙
他杀得累了,便坐在一处刻了魔道神庙之上,蘸了醒尸颈上之血,在墙上再书一遍到此一游,取了箜篌,散发抚弦而歌,古乐之声琅琅,乃是公无渡河之调。
丁酉远远见那缥衣已被染成红衣之人,虽恨得连连咬牙,也不得不下令“疯子莫要管他想以他一人拖住我等,白日做梦”
封如故一曲奏罢,哼着小调,拖着“今朝”,在石阶上擦出一道火星,燃起一道剑上火。
丁酉正待转身,身旁徒弟突然惊叫出声“师父,你看”
丁酉转身望去,只见封如故竟立于距此不远的一间屋顶之上,从神庙至他立足之处,熊熊火光烧了一路,滚滚热风托举着他的衣带,仿佛要助此人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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