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足音。
他及时收声,看向来人,面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端容君。”玄极君柳瑜已换上了一身锦缎厚重的秋装,身后跟着一身玄衣、神情肃穆的柳元穹,“今日是云中君的祭礼,长右门前来拜谒上香,是否叨扰了”
常伯宁看向他,又撤开了视线“不叨扰。”
玄极君注意观察着常伯宁的面色“端容君,节哀。”
常伯宁的嘴角撑了一撑,但还是没能笑得出来“嗯。”
柳瑜的有意窥伺,尽被如一看入眼中。
如一放开了握住“众生相”的手,低眉沉思。
如今,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常伯宁。
因为封如故死得实在太快,很不合他们的意。
尤其是那唐刀客,他是否会在暗中窥伺风陵
如若他将此事告诉常伯宁,以常伯宁的性情,他可有能力瞒过道门中的众耳目,保证义父未死的消息绝不外泄吗
义父的魂躯不全,若不得静养,陷入终生痴迷,还是小事,只怕有人图谋不轨,非要他死不可。
玄极君注意到常伯宁神色难过,是强行压抑着的大悲大痛,心中快意,口中却大叹道“哎,云中君正当盛时,对众人详细解释自己入魔的缘由便好了,实不必如此”
“玄极君。”常伯宁一攥手掌,指缝里落下几片飞花。
他强行压抑下杀意,打断了他的话“请往青竹殿去吧。”
柳瑜“如此,甚”
话音未落,他的后脑便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只松塔打了个正着。
松塔本身质地就不算柔软,更何况来势汹汹,柳瑜被砸得眼前一黑,被打得踉跄了两步,后脑竟是温热地淌下了些血来,流入了后衣领。
对于封如故身死一事,柳元穹至今仍有些难以接受,正在一旁发呆,见父亲突然踉跄,不由诧然,马上伸手去扶“父亲”
常伯宁讶然“玄极君,如何了”
他偏过头去,察觉到从如一剑中流泻出的鬼气,又注意到地上滚动的松塔,常伯宁抿了抿唇,撒谎道“风陵山中松鼠很多,偶有顽劣,常这样捉弄人。玄极君无恙否”
直观感受到了常伯宁撒谎水准的如一,彻底打消了将此事告知常伯宁的念头。
玄极君面上不显,口称无事,心中冷笑。
这松鼠扔松塔的手劲儿可够大的。
看来,这如一和尚果真是回护着风陵的。
见他那日抱着封如故的尸身,想必他与那姓封的做过不少蝇营狗苟、污秽佛门的龌龊事情,不提也罢。
那边厢,躺在剑里的封如故收起了掌心的诀,不满意地想,怎么他奶奶的一醒过来就有人在外头号丧。
他只听到那人声音就觉得心烦,索性赏了他一果子。
不过自己刚才在干什么
好像自己是随手掐了一个法诀
封如故脑子里有个无形的漏斗,把刚才才念过的法诀忘了个干干净净,看着自己的手心,翻来覆去地研究了一阵,结果看着看着,又跑了神,开始研究自己手指上有几个簸箕。
察觉到打在伞面上的雨声小了些,常伯宁将伞放下“雨停了。”
但他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转头望向了不远处。
在距离几人不远处,站着身着玄衣的韩兢。
他掌心泛着灵光,正是以灵力,停下了这场雨。
常伯宁与此人在寒山寺里只得一面之缘,又向来记不清人的长相,只知道他大概是玄极君的门客弟子,便向他略略弯腰,施下一礼,当做致谢。
韩兢也对他无声地一躬身。
二人礼貌地彼此致意后,便再无交集。
常伯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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