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瑜定一定散乱的心神,强自道“封道君,我们此行是为擒捉唐刀客。你如今既身为不世门之主,却不叫我们查验,给我等一个交代,不好吧”
封如故微微抬眼,眼尾微弯“哦交代”
入魔之后,心性极易逆改,然封如故天性浪荡疯癫,入不入魔,相差并不很大。
这一眼带着笑意的瞥视,却叫柳瑜脸色微变,心悸难言。
“玄极君这样急迫吗”封如故道,“我记得你方才口口声声说,我是被唐刀客所害,既然如此,我还会包庇他不成玄极君,你矛盾了。”
柳瑜硬着头皮,呛声道“过去,不会;现在,难说。”
封如故不再看他,直视于常伯宁“风陵,你们如何说”
常伯宁心潮未平,一双眼掩藏在眼纱之下,藏去不少情绪,一双红唇却血色尽褪,微微颤抖“风陵相信封门主的判断。”
他扬手,尽力平息喉间翻滚的涩气“风陵众弟子,收兵,回山。”
风陵一退,柳瑜本就亏空的底气又遭釜底抽薪。
他心火沸沸,“哈”了一声,正要谴责风陵护短,又听得一个斯文沉稳的声音“现在,此事算是不世门的家事了。我等相信封门主,会有自己的判断。”
谁
柳瑜怒极回头,却见一名石青长袍的道者负手而立,额间只束一条雕作牡丹状的白玉石链,素净清雅,却难掩霎眼风流。
那朵牡丹,乃是“白屋卿相”。
柳瑜一时惊异。
荆一雁
偃师世家荆门如今的掌事者
他向来避世,世间大事,荆家从不参与,在世间别有一等超然地位。
他何时来此何故来此
此等分量极重的门派,与世无涉,一旦开口,便是金口玉言。
可这金口玉言,竟是为一个魔头作保
他说话极有分量,只一句话,便引得在场之人再动摇了几分,纷纷生却了退意。
另一侧,青阳山副门主关不知震惊之余,很是认同,同样道“我等相信封门主,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在此响应之下,又有附和声纷纷响起。
柳瑜不甘如此,回敬道“荆门主,我记得,你弟名为荆三钗,是封如故的至交亲朋,还与魔道有生意往来”
荆一雁不动怒,只淡淡地一礼,翩翩佳君子之态十足“是。您说得对。吾弟叛逆,久未归家,若柳门主见他,请规劝他早日返家。”
柳瑜“”
他虽是应了“是”,却把荆三钗与荆家之间划得清清楚楚。
谁不知荆三钗不愿随荆家一道避世、与家里闹翻已久了
玄极君无计可施之下,心中层沓而起的,是密密麻麻的杀意。
他与在场几人交换神色,俱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忌惮。
一看到封如故,他们便想起两年前他们倒逼风陵之举,不禁毛发倒竖。
若是今日道门征伐不世门,然却铩羽而归,等同于捏着鼻子认了封如故不世门门主之位,将来龙入渊薮,鹰入长空,他们这些趁机清算过封如故的人,命运又将如何
心念急转间,玄极君已盘算出利害。
封如故初转为魔,以前的风陵剑法、归墟剑法,是统统不能用了。
此人有修为,却无招式,若是大家齐上,趁他虚弱,或许还可如他们先前预期那样,趁势攻下不世门。
不管是荆家还是风陵,一旦出手护魔,那天下舆论,又该有新的走向了。
他阴恻恻地侧身扶剑,道“封道君以为,如此三言两语,便可服众吗”
“嗯”封如故唇角挑起一点笑意,“那柳门主意欲如何呢是不信我有找出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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