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爪子蜷了蜷,它挪动几步,把信纸压在了肚子下面。
假装不在家。
闻争没事自然不会去看床底,黑猫只能看见在房间里走动的脚步。先是倒了杯水,停在书桌前一口气喝完,接着有一滴水啪地打在地上,不是杯子里漏出来的就是他的汗。
有这么热吗还是训练很辛苦如果是手抖没把水倒准,那手这么累吗
闻争的呼吸比平时重一些,北思宁几乎能从记忆里找出他此刻的样子。
外套已经脱掉了,露出里面不讲究的特殊材质黑色训练背心。那条父母留给他的链子,为了不乱晃,他向来是赛在衣服里,也不知道硌不硌肉。
闻争是习惯在家脱衣服的,但北思宁抗议过几次,他已经学会了穿着上衣睡觉。
如果下午时间不紧,他甚至会拿出本子,看会儿密码或者余晋留给他的游戏架构手册。
床铺微微下陷,钢架发出细微的声音。黑猫一动不动,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闻争的样子。
不知不觉,他已经和这个人类一起生活这么久了,久到他闭上眼睛,光听见声音,已经觉得安然又温馨。
幸运吗自己肯定是幸运的。毕竟他虽然不太在意,但能活谁不想活,他有吃有喝有玩,还有人爱。
闻争幸运吗北思宁不知道。
他忽然感觉鼻腔微痛,一阵巨大的酸楚从心口袭来。
闻争是个奸诈狡猾的人类。
这样的人类,把他的家和遗产留给了自己这个在那时“身份不明”的妖怪。
北思宁从来没感受过后怕,现在他知道了。
如果固执己见,如果没有余晋的事,如果不是碰巧暴露了,他也许真的会瞒着闻争,最后找不到人,再再最后收到一份遗书,得到一套他根本不需要的,年龄超八十的老房子。
“你在这儿干嘛”忽然响起的声音把黑猫吓得弹起来,狠狠撞在床垫背面,又像个皮球那样被拍扁在地上。
即使扁了,毛还是炸得像个球,闻争诧异地提高了一个调“怎么了”
他没从床上下来,一颗头从床沿探出一半。因为倒着而有些充血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色,眼睛因为惊讶睁得比平时圆很多,是北思宁没见过的角度和模样。
“别过来”黑猫龇着牙,显得无比紧张。
“”闻争啊了一声,缩回脑袋躺床上“我不看你,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紧张。”
“”黑猫怔住,半天都没懂什么意思,但来不及多想,施了个法术将信贴身放好,缓了会儿情绪从床底走出来。
“啊这么快啊。”闻争说。
北思宁迷茫什么快,快什么
“要么我回避一下”闻争又说。
“不”北思宁赶紧变回了人,头发有些乱,面色也潮红一片,闻争觉得自己真的是没往歪里想但止不住他往歪里长啊
“别,你睡觉。我我我有事出去一趟。”北思宁定定神说。
“去哪儿”闻争坐起来问。
“出基地,三天两天吧,两天就回来。”
闻争嗯了一声,不知道该问更多还是不该。他还拿不准北思宁和他的关系。
有时候觉得他已经接受了,有时候又觉得他总是藏着小秘密,有些若即若离。
像是今天,发生了什么闻争也张不开口问。
他不是个擅长谈恋爱的性格,那次表白被洒水车浇一头已经够扫兴的了,表达需求对他来说是很难的事,说句想你已经接近极限。
现在这样已经是他运气好,但他还是会努力的,争取早点更进一步。
想了想他站起说“看着我干什么,你什么时候走跟上面说过了吗需要我帮你收拾东西吗,要不带点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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