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金子啊!
一两金子值十两银子!
而且,就元晦随手抛过来的一块金子,怕是不止一两,少说也值十几两银子!
甄停云长这么大,此前也没见过几回金子,十几两银子更是没福得见的——要知道,当初甄停云为着买老秀才的旧琴,磨破了嘴皮子才把价格压到八两,为了这八两,她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和功夫,最后还把自己攒了好几年的私房零用都给贴进去了,这才买着了人家的旧琴。如果她当时有十几两银子,直接就能去外头买张全新的木琴了,何至于如此费力?
所以,忽然看到这么块金子,甄停云虽有惊喜,更多的还是惊怕,脚下都跟着发软。若不是,她一手端着托盘碗筷,一手拿着金子,她真能上前去揪元晦的衣领问他哪来的金子。
哪怕不能揪人衣领,甄停云还是抬起眼,目光炯炯的看着元晦。
元晦像是对此不以为意,随口道:“中午你让六顺过来送饭,我让她去马厩里翻出来的。”
甄停云还是有些不明白,只睁大眼睛看着他。
元晦有些不耐,但还是勉强解释了一回:“你先前说我偷马,以我对自己的了解,哪怕事出有因,不得不骑走别的人的马,我肯定也会给马主人留点补偿什么的的。既然你说你是在马厩看到我的,那我给的补偿应该也在马厩里。所以,我让六顺去翻了翻.......”
说着,元晦不免又补充了一句:“幸亏才下过大雨,马厩那里乱糟糟的,少有人过去,这才没叫人把我早前丢在地上的钱袋捡了去。”
甄停云听到这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简直亮的灼人:“马兰头可是我父亲特特挑出来的好马,千里良驹,断不止十几两银子!”所以,元晦当时丢下的应该不止一块金子吧?
果然,元晦微微点头,抬起手从枕边拎起个玄黑色的钱袋:“嗯,是一袋。”
甄停云:“.......”
有那么一刻,她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被元晦容貌所摄时,心脏砰砰乱跳的感觉。
该怎么说呢,男人有一张好脸确实是很能打动人,如果他有钱,还肯给你钱,纵铁石心肠也要为之动容。
甄停云都想把马兰头卖给元晦算了!这么一大袋的金子啊.......
最后,甄停云还是拿出了全部的自制力,勉强应付了几句后,有些恍神的拿着那块金子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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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元晦的那个钱袋里不仅仅只有金子。
待得甄停云出了门,元晦靠坐在床榻上,重又打开那个玄黑色绣金纹的钱袋,从里头拿出一块小小的玉佩。
这玉佩雕工精细,显是能工巧匠精心打磨雕琢而出,用的还是上上等紫玉雕琢而成,色浓近乎墨,一看就是好东西。
人都说“黄银紫玉,王者不藏金玉,则黄银紫玉光见深山”,可见紫玉之珍稀罕见,也可知紫玉之祥瑞,方称得上是“九色之首,百玉之尊”,只此一块玉,只怕万两黄金都抵不上。
更何况,玉佩正中还刻了一个龙飞凤舞的熹字。
这个“熹”与元晦的“晦”字,可谓是一明一暗,互为反义。
天下人都知道当今天子的皇叔肃王,先帝钦点的摄政王,他姓傅讳长熹,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字元晦。
元晦仍旧是懒懒的靠坐在床上,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手中的玉佩,像是在思考着某种疑难一般,眉心微蹙,薄唇紧抿。
屋内只余那无声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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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停云不愧是甄老娘亲孙女,待出了元晦的门,她一个没忍住,先拿着金子悄悄咬了一口:好像是真的啊。
唉,揣着这么一块金子,真是甜蜜的烦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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