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贪愎而拙交者”说的是国家小而不处卑位,力弱而不畏强势,没有礼仪而侮辱邻近大国,贪婪固执而不懂外交的,指的正是北蛮。
那北蛮使者确实是读过书,虽不似郑太后这般一听就懂,但略想了想也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他脸上一时青一时白,只觉得那从傅长熹口里吐出的“可亡也”三个字就像是贴在皮肤上的刀刃,不是威胁,更胜威胁。他咬着牙,环视左右,见众人皆沉默并不出声帮腔,只得色厉内茬的反问了一句“王爷是威胁我”
“不,是提醒。”傅长熹眸光幽深。
北蛮使者仍旧不愿放弃,只得死死咬定了“这毕竟是太后亲口允诺,金口玉言,你们寻常人都是一诺千金,太后所言怎可朝令夕改”
傅长熹唇角微扬,声调冷淡的讥讽道“你都说了是太后允诺,你怎么不让太后嫁去给你们那什么大王子”
“傅长熹”郑太后终于再坐不住,抬手叩在凤座扶手上,咬牙叫出他的名字,厉声道,“你放肆”
边上的人也终于反应过来,他们之前只作看戏,如今却是连忙上前劝摄政王言辞不要太放肆无论如何,这话还是有些过了太后的身份何其尊贵,怎可和亲北蛮皇帝不要脸了吗朝廷不要脸了吗
傅长熹似也反应过来,挑了挑眉“是了,太后不能嫁去北蛮,否则便是置先帝颜面于不顾。所以”
只听他语声一顿,似是含着即将爆发的冷怒,众人本能的止住声。
却见傅长熹自抬步上前去,长臂一伸,立时便将立在郑太后身侧的甄停云拉到了自己身前。
傅长熹站在阶上,手上牵着甄停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在场众人,一字一句的反问道,“本王的王妃就能嫁去北蛮了吗还是说,你们一个个都想把本王的脸丢到地上,踩上两脚”
适才傅长熹的举动已是令人瞠目结舌,此言一出,在场诸人都震惊失声,木呆呆的看着傅长熹以及他牵着的甄停云,几乎以为自己眼花耳聋了。就连裴老夫人,她也有些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牵着自己外孙女的傅长熹,仓促间手肘一动,连带着将案上的杯盏都给拂落了。
傅长熹则是视瞻左右,将众人此刻的神色都看入眼里郑太后的惊怒、惠国大长公主的欣慰、燕王妃的轻松、北蛮使者的惶然惊恐、裴老夫人的不敢置信还有甄停云的冷淡。
傅长熹从阶上下来,牵着甄停云的手把人带回殿中,他的面容端肃如旧,如同出鞘利剑般冷肃,然而众人没看见的是,借着长袖的遮掩他正悄悄的捏了捏甄停云的手掌,以作安慰。
甄停云仍旧是冷着脸,或者说惊讶太多,感情太多,她的脑子仿佛也有些钝了,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是什么表情,也没力气去做出什么表情。
傅长熹没哄好自家小姑娘,只得把自己这一团怒火迁到北蛮使者身上。他看着这脸色惨白说不出话的北蛮使者,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我记得你们北蛮有一个习俗只有最英勇的武士才能赢得美人。要是你还不服气,那么你可以代你们大王子,与我比斗一场,生死不论。”
北蛮使者原就是惊恐交加,此时闻言简直是摇摇欲坠,哪里还能应声他几乎是咬着牙才没晕过去,心里简直气得要死,甚至都骂起郑太后了这天朝人怎么都这么歹毒那郑太后看着美艳娇弱,结果居然指着摄政王妃说是要和亲,现在倒好,惹了个凶神他妈的,他是来求和的,不是挑衅的好吗
“如何”见着北蛮使者久久不应,傅长熹也有些不耐,将手在了腰间的长剑上他身为摄政王,有入殿上朝不解剑的特权。
这是一个极具攻击性的动作。
北蛮使者见状,一激灵的回过神来,腿一软,十分从心的便跪了下来。
此时此刻,北蛮使臣也顾不得自己颜面,低了头,哆哆嗦嗦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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