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可她打眼瞧着,亲家的茶跟她的别无二致,都是一样浓,偏偏亲家一点也不嫌苦,慢条斯理端着茶杯,浅浅饮了一口,动作优雅,竟好似在品尝世间美味。
“天气干燥,喝了这茶正好可以败火。”林云舒浅浅一笑。
这话似意有所指,严母心中忐忑,却还是硬着头皮,讪讪一笑,“亲家啊,你看咱家春娘嫁进你们家,一直也未曾归家。我在家想得心慌,我就带着她五妹登门看看,现在瞧见她过得好,我就知足啦。”
这话得很给面子,但林云舒仍旧能听说一点不对味来。严春娘嫁进顾家九年,一直没有归家,倒不是原身拦着,也不是自己从中作梗,而是她本人不愿意。
严家穷困潦倒。远比她刚穿过来时的顾家还要贫穷。根本原因就是严家人多地少,一家之主严父没什么大本事,偏偏还是个窝里横。
严春娘在娘家的时候,作为大姐要照顾三个弟弟两个妹妹,每天都有干不完的农活,起的比鸡早,吃的比猪烂,干的比驴多,活的比狗还贱。
这也就罢了,偏偏严父在外面受气,回家就将气撒在最大的严春娘身上。小小年纪的她曾遭受过拳打脚踢。偏偏这时候,没有人帮过她,一次也没有。
后来花媒婆替老大相媳妇,顾家那时的家境不好,原身就想给大儿子娶个踏实肯干的娘子。
花媒婆千挑万选挑中了严春娘。
严家家境穷苦,孩子又多,说是嫁女儿其实就是卖。要的彩礼比别人家贵了一倍不止,偏偏一样陪嫁都不给。严春娘可以说是赤条条嫁进顾家的。
进了顾家,婆婆为人严肃,但从不打骂人,甚至连高声训斥的次数都很少见。
因是长嫂,几个弟弟待她都很敬重。相公老实,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但为人实诚。她渐渐就将以前的事忘了。
刚嫁过来的那两年,原身给严春娘准备东西,让她回家看看父母。
已经过上正常日子的严春娘怎么可能愿意回去那豺狼窝。甚至就连她亲手带大的弟妹,她也不愿回去看上一眼。
原身也都由她,并不干涉她的决定,于是两家就这么断了来往。
这也是林云舒知晓老大子嗣困难,却也瞒着严春娘的主要原因。她不会和离,也不可能和离。
严春娘是个清醒人,林云舒对这个儿媳也算满意,饮着茶,淡笑不语。
严母见她不接话,笑容有些撑不住了,转了转眼珠子,上前打量老大,“哟,这就是我女婿吧九年没到我家,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老大拱手露出个疏离的笑容,“我整日忙着招待客人,走不开,还请岳母大人海涵。”
这话文绉绉的,严母听了个一只半解,但瞧着他脸上带笑,想也不是什么难听话,便挥了挥道,“没事。你们饭馆事多。我过来瞧瞧。”说着,她试探着问,“你们可有孩子带来我瞧瞧我还给他们准备了红封呢”
说着手伸向怀里,红纸露出一角。
老大却是一脸尴尬,“不用了。我们暂时还没有孩子。”
严母动作一僵,将红封揣回怀里,看看老大又看看严春娘,拍着巴掌,一屁股坐到刚刚的位子上,朝林云舒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来,“哎哟,亲家真是对不住。我竟将只不下蛋的母鸡嫁给你家”
“咳咳咳”林云舒被茶水呛到,老二上前给亲娘拍背。
老大握紧拳头,上前一步,语气严肃带着警告,“岳母休要胡说”
林云舒也摆了摆手,看着羞愤难当快要哭出来的严春娘,又看看毫无母性的严母,啧啧两声,“你这是当娘说的话吗”
严母起身握住女儿的手,回头看着林云舒,半真半假解释,“我这话说得糙了些,但是理是这么个理儿。娶个媳妇传宗接代。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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