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
嘉平帝病逝不见好转,周太后无心和郑贵妃怄气了,两个女人都知道她们的荣辱全系在嘉平帝身上,这段时间昭德宫和仁寿宫频繁打发人去乾清宫打探情况,问嘉平帝的饮食起居。赵王妃被郑贵妃厌弃,又被周太后冷落,只有德王妃和庆王妃念着旧情时常去探望她,陪她说话解闷。
金兰心道赵王妃这一胎真是坎坷,打发人去问了两声,没有亲自去看望赵王妃,她还是离赵王妃远一点为好。
日光和煦,檐角鸱吻凌厉地屹立在晴空之下,广场上白雪皑皑,折射的雪光映在高大宫墙之上,一片浮动的清光。
小满捧着漆盘踏进书阁,看到廊下黑压压站满了护卫,吃了一惊,问阶前的内官“千岁爷回来了”这个时候朱瑄应该在乾清宫才对。
内官小声道“万岁歇下了,千岁爷刚从乾清宫回来,刚才送来一封折子,内阁大臣全都惊动了,工部那些大人急得跟什么似的。”
小满迟疑了一下,朝中出了大事,朱瑄肯定是被大学士和谕德几位大人请回来商量要事的,他这时候进去不好,正要掉头回去,站在槛窗大玻璃后面的扫墨看到他,迎了出来,叫住他问“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太子妃殿下有什么话吩咐”
扫墨脸上带了伤,东宫的人都知道他前些时受罚了。
小满走过去,举起漆盘,道“殿下让我送这个来。”
扫墨接过漆盘“你回去吧,我替你拿进去。”
小满把漆盘交给他,小声问“出什么事了”
廊前人头攒动,进进出出的工部官员个个面色青白,脚步沉重,显然不是什么好事,莫非宋素卿那边的治河工程出什么大问题了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扫墨眉头轻皱“还不清楚出了什么事,你不要在太子妃面前多嘴。”
小满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
扫墨端着漆盘进殿,转过屏风。殿中人声嘈杂,东宫属臣、工部官员乌泱泱挤在一处,正激烈争辩,有些人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拉着身边相熟的人询问,少詹事满面愁容,谕德和工部员外郎小声争执着什么,吵得面红耳赤的。
皇太子朱瑄坐在书案前看信,面容沉凝,一语不发。
众人还在小声吵闹,扫墨悄悄上前,朱瑄看到他,抬起头,视线落在他手中漆盘上,放下手里的信,手指在书案上轻轻叩了一下。
一声轻响,吵得不可开交的众人立刻齐齐噤声,书阁安静下来。
众人一声不言语,顺着朱瑄的目光看向扫墨。
扫墨端着漆盘走到书案前,揭开剔红牡丹纹盖子,轻声道“殿下亲手编的,小满刚送来。”
朱瑄看着五彩丝络穿起来的淡绿色香果,唇角轻轻翘了一下。她喜欢摆弄这些小玩意。
众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谁送来的佛手柑
都这个时候了,太子爷居然还有心情对着佛手柑微笑
司礼监,文书房。
天光放晴,屋外风声呼呼,内室炭火静静燃烧。
罗云瑾坐在窗前光线明亮的书案前整理奏本,手指上的烫伤已经慢慢愈合,结了层疤。几名小内官围在他身边,看他怎么分门别类处理不同部门的奏本,默默记在心里。
殿外忽然响起一串脚步声,一名内官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回廊,掀开门帘往里跑“出大事了”
他来不及喘匀了气,直接跪倒在门槛外“大河决口了”
众人呆若木鸡。
罗云瑾脸色微变。
内官打了个激灵,心知自己不该这么慌乱,更不该直接喊出大河决口的事,心中后悔不迭,手心里全是汗。
罗云瑾面无表情,凤眸扫一眼左右。
小内官们吓得魂飞魄散,忙都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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