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头,却发现溶溶也在。
虽然奇怪为何溶溶会跟他们家的人一起面圣,但见到溶溶,这几日来压在心底的委屈尽数浮了出来,可怜巴巴地看向溶溶。
这几天她过得不太好,有一肚子的话想对溶溶说。
回门的时候,她没敢跟母亲说实话,怕母亲担忧。但她现在真的碰到了许多难题,需要跟溶溶说一说,请溶溶帮她出出主意。
接上梁慕尘的目光,溶溶心情复杂,正不知该如何回应时,养心殿开了门,王大太监走出来,含笑扫了一眼,见人都到齐了,拱了拱手,“诸位,请进去殿内说话。”
当下众人收了各自心思,躬身进殿。庆王领着梁慕尘走在最前头,威远侯府随之跟上,溶溶和薛小山扶着薛老太太走在最后。
养心殿内,此时已经站定了许多人。
皇帝坐在正当中的书桌后头,太子站在他的身边,两边分列着七八个人。
看他们身上的衣着,左边的是内阁的诸位阁老,右边的是两个与威远侯年纪相仿的武将,正是被皇帝一纸密令急传入京的老威远侯梁延晖旧部韩远、萧江。打从薛小山一进门,韩远、萧江两位将军的目光便如钉子一般生在薛小山身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刚进殿的人齐呼万岁请安。
“平身。”皇帝道,目光稳稳落在薛小山身上,片刻之后,方才移开,“给这位老太太赐坐。”
很快,便有宫人搬了椅子上来,溶溶扶了薛老太太坐下,察觉到祖母有些惶恐,溶溶着力抓着祖母的手,帮她安心。其实,
她也挺不安的。
虽然在宫里呆过几年,但溶溶并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对着这些阁老将军,着实有些慌神,忍不住看向太子。
太子显然早就预料到溶溶的窘迫,她一望过来,便冲她微微颔首。
有他在,不会有问题的。溶溶如吃了定心丸一般。
一屋子的人凝神屏息,气氛凝重,倒是庆王泰然问道:“父王今日召见儿臣,所为何事?”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庆王稍等,眼中精光一轮,将养心殿内众人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缓缓道:“今日召诸位前来,为的是二十年前发生在威远侯府的一桩旧事。程敬,你跟大家说说吧。”
程敬是锦衣卫指挥使,听到皇帝发话,当即站了出来。
“五日前,微臣接到密报称,发现了二十年前威远侯府灭门惨案的遗孤……”程敬从二十年前朝廷调查得知的威远侯府灭门惨案说起,先讲了当时朝廷的调查情况,又讲了薛小山的年纪和他手上的麒麟火。
提到这桩惨案,威远侯府和老侯爷旧部皆是面色惨淡。
内阁最年轻的许阁老沉声道:“听程指挥使这么说,这个薛公子除了年纪与世子相仿之外,没有什么相关之处啊。怎么突然想起要找这么个遗孤了?”这许阁老进入内阁之前,一直掌管兵部,与梁慕尘的父亲私交极好。
“并非如此。”程敬道,“当年官府在出事地点来回寻找,找到十六具尸身,与侯府被害人数对得上,只差威远侯世子的尸身。此事一直是一桩悬案。”
许阁老不以为然,侃侃道:“当年世子只有五岁,马车滚落山崖,五岁的幼童尸骨无存并不稀奇,被卡在什么缝隙中,又或是被山兽叼走都有可能。若是这都要当做失踪来办,本官不得不质疑程指挥使的实力。”
许阁老的话并非全无道理。
财狼虎豹要叼走一个成年人并不容易,但若只是一个五岁小孩,很轻易就能叼走了。
进殿之后,一直沉默的威远侯突然开口:“这位薛小哥,相貌却与我大哥大嫂有相似之处。”
这话一出,,殿内众人皆微微侧目,连薛小山都望向了威远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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