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后脸色如常,不见半点气恼:“还请姐姐慎言罢,皇后是圣上的原配嫡后,恪哥儿也是嫡长子。”
顿了顿,她又轻描淡写道:“倒是北宫那位真的是个庶长子,但妹妹眼瞧着,姐姐却是将他捧在心尖儿上疼爱着的呢。”
殷太后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这轻飘飘地一句话,直接戳到了她的痛处。
她儿子永昌帝的后妃子女,如今全都搬到了皇宫北边儿最偏僻的宫殿里住着。
那处宫殿年久未修,连个正式的宫名都没有,因着地处皇宫的最北端,久而久之就被称作为“北宫”了。
按理说先帝永昌帝是有个庶长子的,怎么也轮不到弟弟肃王来继承大统。
最近几年来,冬日愈发寒冷,北漠各部频频南下烧杀抢掠,侵占大梁的北疆地带。
永昌帝李明珲登基年方十六,性子实在不够稳重,时常颁布一些异想天开、不切实际的政令,还与一干进谏的老臣对骂,闹出了不少祸事。
从那之后,太皇太后章氏出面缓和君臣之间的矛盾,并且临朝称制了好几年,永昌帝才收敛了不少。
之后永昌帝重新亲政,他见北漠猖狂至此,本就愤愤不平,又在奸宦的百般挑唆下,决定亲征北漠。
朝堂上的事情他没做任何安排,直接召集了二十万大军就启程北上了。
不出所料,这位自小就在皇宫里享受锦衣玉食,且毫无实战经验的永昌帝带领的大军惨败,甚至他自己都沦为敌国俘虏。
而北漠大军从此战得知了中原王朝这般不经打,也借机继续一路南下入侵。
眼看着京城都快要被攻破了,大批贵族官宦人家都开始南下迁移,躲避战乱。
临危之际,肃王李明珩亲自率领驻京营里剩余的五万大军抗击北漠,守卫京城。
他早些年还曾在西北边营里待过,是见惯了杀伐血腥的人,且武艺出众、骁勇善战。
京城守卫战中,他带领的五万大军力挽狂澜,以少胜多,一鼓作气将北漠人驱逐出了大梁的疆域。
大梁也因此免于亡国。
这时,一个内监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拱手禀告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小殿下在外头求见。”
“传。”言罢,沈太后慢条斯理地放下了茶杯,朝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殷太后莞尔一笑。
正殿外,等候传唤的萧妤儿心里一阵发虚。
在她十四岁的人生里,见过地位最高的人物也就是她服侍的沈太妃,以及王府的主人肃王殿下了,哪里有过这般阵仗。
跟着引路的宫人往永康宫的正殿里走时,萧妤儿悄悄打量了几眼永康宫的布置。
她总觉得这些摆件、画像甚至盆栽都有些眼熟,就像是......
她思索了小半晌才想起来,这些不就是沈太妃院子里的物什嘛!
紧接着她一抬眼,居然就见到自己主子沈太妃端坐在主位上!
萧妤儿顿觉晴天霹雳,震惊万分,脚底仿佛生了根一样挪不动。
虎娃有模有样地朝着主位上的两位太后拱手作揖,声音糯糯的:“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恪哥儿免礼,快到祖母身边来坐罢!”沈太后见着白胖可爱的孙子,整颗心都要化了,急忙笑着朝着他招招手。
又和蔼慈祥地笑问:“恪哥儿你可用过早膳了?要不要再传些点心过来?”
虎娃的大名叫李乾恪,因着沈太后出身簪缨世族,叫不惯他那俗气的乳名,一向都唤他作“恪哥儿”的。
虎娃在沈太后身旁坐下,一双乌溜溜的大圆眼扑闪扑闪的:“孙儿用过了,可是孙儿想吃祖母这儿的芸豆糕。”
萧妤儿身后的桂枝和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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