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是孟瑶。”

    …………

    “他就是个娼妓之子！”

    “哈哈哈哈！”

    “你算是个哪门子东西，居然来我金麟台认亲！”

    “贱骨头就是贱骨头！”

    “快滚吧！”

    好疼。

    他很狼狈的爬在地上，他的侧脸贴着地，上面有淤青和刮痕，感觉到一股液体从嘴角缓缓流出，那是抑制不住留下来的血液，一两滴落在了地面上，绽放出鲜红色的花朵。

    他的右脚微微的颤抖，感觉到右边膝盖已经被磕破了皮，隔着衣料贴着地面，刺得他右脚直发抖，胸膛出好像被重重的碾压了，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费劲了所有的力气，他从地上踉跄的站了起来，发丝凌乱，竹木做的发冠有些歪了，脸上是斑驳的伤痕，一身素衣沾满了灰尘和泥渍，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在隐隐作痛。

    他抬头，在多到数不清的楼梯上面。

    那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看着他从金麟台的最高一层滚到了最下面的一层。

    有人生来就高人一等，自命不凡。

    有人一出生便是低贱，卑微到了骨子里。

    被踩在了尘埃里。

    “君子正衣冠。”

    这是他娘对他说的。

    他忍下了所有的疼痛，往前走了一步，缓缓的抬起手扶正了发冠，理了理凌乱的衣襟，就连上面的泥渍也拍得干干净净。

    他看着楼梯上面的人，郑重的抬起了手，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十分恭敬的颔首作揖，那作揖的双手紧紧的捏着，甚至因为太过用力，两只手在细微的发抖。

    他压得很低很低的头，把他所有的不甘、不愿、倔强、屈辱都抛在了身后。

    …………

    他们因为他母亲的出身，

    把他踩在泥里践踏……

    “终有一天，

    我会将你们抛弃……”

    …………

    “我的后半生，成了金光瑶。”

    他摔了下来。

    从金麟台的最高一层到了最下面的一层。

    真的好疼……是碎骨折磨的疼……

    心也疼……

    那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初。

    那一天是他的生辰，也是金子轩的生辰。

    那个所谓的父亲，可以为了他的嫡亲儿子大办生日宴席，也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他另一个儿子从金麟台上狠狠的踹下去……

    血迹从帽子的边缘处缓缓的流了下来，他笑得狼狈，支撑着地面让自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板，浅浅的露出两颊的酒窝，朝楼梯之上的聂明玦颔首作揖。

    “娼妓之子，无外乎此！”

    他冷笑一声，看着上面怒火中烧的聂明玦，突然觉得好笑，又很心酸。

    曾经他也感谢聂明玦的知遇之恩……

    他收起了笑容，抬手扶正了自己的帽子，扯了扯凌乱的衣领，不顾浑身的疼痛，一步一步的踏上了金麟台，每一步都走得很沉很沉……

    当初，他所抛弃的每一样东西……

    他要用自己的双手，一件一件的……

    夺回来……

    “有朝一日权倾其手，杀尽天下辱我之人！”

    ——————

    后来……

    他成了敛芳尊。

    再后来……

    就没有后来了。

    “佛说，生前作孽太多，死后必入地狱。”

    他想他也该入地狱了。

    这一辈子他怨恨过很多人很多事。

    怨这天不公，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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