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华月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华月可能是有什么事来找沈夜吧,看见沈夜提着我的领子,以为我们俩又起什么争执了!
“廉贞祭司!你退下!”沈夜的声音很不好,“本座并未传召,谁准你擅闯进来的?你们一个两个都如此无视律令,休怪本座不讲情面!”
沈夜这么说,瞳没准真会不管的,但华月不一样——我认为她心里其实一直当沈夜是最亲近之人,而不是流月城的大祭司。
果然,华月不仅没离开,反而冲上来,使劲扒开他的手:“先放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喊打喊杀的?”
沈夜重重一袖子将她挥开了:“好了!此事不用你管!你可知道他做了什么?!盗窃本座的紫微令牌!私自跑去下界,还将令牌遗失了!”
华月微微愣了一下,可气势一点都没被沈夜压下去,声音反倒提高了:“凭什么不让我管?!一块破牌子而已,丢了就丢了啊!反正千百年都没用过了,难不成一块死物比活生生的谢衣还重要?你要为了个令牌杀了他?”
“你这是强词夺理!”沈夜怒道。
随着他们的争执,我被他掼在一边,摇摇晃晃地跪在地上。
有华月在,我赶紧扮演好乖徒弟的角色,低头认错道:“弟子知错,还请师尊……息怒。”
“谢衣你没事吧?啊?是不是受伤了?我去叫瞳!”
“不不不……我没事,不要去叫瞳大人……”我连忙抬起头,“廉贞大人,我真的没事的,求你了,别声张……”
“那你……”
华月不知我受伤之事,我包扎的很严实,血迹应该不会透出来,她肯定以为我和沈夜又大吵了一架,不想告诉别人。
我看了看沈夜,他又转身背对着我,不说话了。
“大祭司若无……其它责罚,弟子……告退了。”
我真的快撑不住了!就想不论怎样都好,让我快点回去!
不知是否华月在场起了作用,我以为他会继续暴怒地追问那块牌子的,结果我又想错了,他居然一动不动地没理睬我!
“弟子告退!”
我缓缓走出主神殿,离珠果然正焦急地守候在门口。
此时天光已然大亮了。旭日高悬,阳光顽强地从矩木枝叶包裹的窄小缝隙间照射进流月城。
主神殿是流月城接受光照最好的地方,习惯了昏暗环境的我却觉得刺眼之极!
被那么明媚的阳光一晃,我不禁瞬间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我明白这是昏迷的前兆,得赶紧安排好下一步的计划了!
我步履踉跄地走下神殿的台阶,忽然之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四名蒙面的祭司,紧紧地跟随在我身后。
——大概所谓的“寸步不离的监视”已经开始了。
从这一刻起,沈夜决计不会让我离开他的耳目范围吧?
我微微一笑,拉过离珠,一边走一边在她耳边低语道:“离珠,仔细听好我下面的话——我背上受了些伤,你不要声张,亦不准告诉任何人!等会儿若我昏倒了,你替我清理下伤口,我怀中有药,涂上一些便可以了。切记不准声张!还有,这几日我不见任何人,倘若七杀祭司来看我,万万不可让他进来!就说我特意嘱咐过闭门谢客的,其余之事不要多问,听清楚了吗?”
离珠好像很不理解我为何下达这样奇怪的命令,但她的忠心还是让她点头答应了:“是,离珠知道了。”
“若是廉贞祭司也来了,你一样要拦住她,就说……我偶有心得,要专心研制一件偃甲,不想让任何人打搅,懂了么?”
“是,大人请放心罢!离珠一定誓死完成您的吩咐,绝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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