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整个人都变得温柔起来。
他又低头仔细端详了我的脸大半天,忽然将抵在我双腿间厮磨我要害的膝盖撤回去了,之后将我从冷冰冰的石墙上拽入他怀里,而且是……密密实实地圈进他两臂当中。
我简直受宠若惊!这个拥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温柔多情,而且相当出乎我意料之外——他甚至轻轻一吻落在我额上。
眉心处传来温热宛如花瓣一般的触感,当真……太过温柔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此刻正在发生的一切!
这几年沈夜性情大变,我也不知是自我叛离流月城之后他就变得这样冷酷无情了,还是我成为初七回来以后他才开始转变的?总之除了最初的那十几日……也就是我在瞳的密室内见到他时,他尚有情绪波动之外,如今他见了我不呵斥责罚,只偶尔甩给我一张冷脸看、略加吩咐几句就已经算是很好的了,似眼下这般……我不禁恍惚觉得,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他。
无从知晓沈夜究竟醉了几分,或者说……醒了几分,他不再将我压制在石墙上当玩偶娃娃似的狠命蹂/躏了,而是轻柔地抱了我一会儿,之后慢慢握住我的手,将我一点点带到床边,很温和地拉着我在床上一同坐下。
——如果说方才他拥抱我时我还感觉挺受宠若惊的,此时却真有些恍然若梦了!
“谢衣……”他又摸了摸我的脸,小心翼翼地碰触了几下我的眼角,随即指尖向上缓缓划擦我的眉峰,用手指温存了一会儿,就慢慢地靠过来,再次将我拥入怀中。
沈夜的手热得像一簇小火苗,和他永远热烫的身体一样,我完全抗拒不了——沈夜寝殿内从来不用偃甲炉,哪怕经我改制之后那些小型的偃甲炉真的对于五色石所需甚少,他还是极为俭省地将城中全部的五色石尽皆留给族人们了,所以他的体温是这一片冰冷沉寂的大祭司寝殿——甚至这整座寒冷的流月城之内唯一能让我用来取暖的东西了。
我想他的确醉了,不仅仅因为方才那几个醉醺醺的吻,此时缩在他怀里,更深切地感受到周身空气中全是他身上浓重的酒气,而此刻窗外正透入冷溶溶的月光,悄然洒落在我们身上,不必用法术,我甚至连他的分开的眉梢都看得清清楚楚……
沈夜如此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居然没注意到我脸上的蛊印,也没说什么瑕疵就是瑕疵,“已经损坏的东西就算修理改制完毕,每次看到时也还是会不由自主盯住那些裂纹和缺损……”那些伤人的鬼话。
又或许……他只是一厢情愿地不让自己留意到?
唉,爱情啊爱情,昏庸不明、愚昧无觉,先蒙蔽人的双眼,继而蒙蔽人心。
瞧瞧,一旦陷入下去,就再不愿清醒了罢?
我明明知道,沾染感情令人不愿思考、丧失理智,令人无法冷静地分析目前的处境,仿佛拥紧眼前之人便得到了世间的一切,紧紧抱住彼此便是解决将来一切艰难险阻的仙方妙法。
——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我明明知道,如此自甘堕落下去,我们的未来唯有毁灭一途,然而他带着酩酊的醉意拥着我往床榻上倒下去的时候,我还真有几分……沉醉了。
我顺从他的力道躺倒在床上,他拥着我安静了片刻,忽然又抱着我翻了个身,将我抱到上面,手掌隔着我方才披上的外衣,轻缓地抚摸着我的脊背。
他手掌上火热的温度好似径直穿透了那层薄薄的单衣,温暖着我冰凉的躯体,一丝丝渗入骨血深处。
我听到他在我耳边很满足地叹息了一声……恍惚觉得眼下这姿势有几分熟悉。
虽然有初七身体的桎梏,回想前事十分模糊吃力,但那些被我藏进神识之海的记忆没那么容易抹煞,我慢慢回想起二十余年前……同样是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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