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来,等儿子领着两个大孙子坐定后,马芳兰先是端着簸箕,按照人头,给儿子孙子们一人拿了个红薯,再亲自给身边的老头子舀了碗浓稠的稀饭,接着再给自己舀上一碗后,她才点头宣布开饭。
他们老粟家劳力多,加上自己掌家有方,大家肚里虽然没甚油水,却也能混个水饱,稀饭管够。
至于干的?
这么些年下来,家里人都知道,他们的娘就这调调,簸箩里剩下的那个大红薯一直在那,大家哪怕吃完了手里的红薯,以及大陶盆里的稀饭也不会去动,因为那是属于他们娘的。
有功夫去惦记那个归属已定的红薯,还不如快点喝稀饭,最起码桌上的稀饭娘不会分,都是任由他们吃的,只要你吃得快,哪怕你盛第三碗,第四碗,他们娘都是不管的。
是以,他们兄弟几个吃饭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啊,喝稀饭都是唏哩呼噜的下肚,为的就是能多吃上一碗饱腹。
却也正因为这样,慢条斯理喝稀饭的马芳兰,对自家三个儿子就是看不上,一个个没次吃饭都跟打仗一样,这点就像他们的爹,一点也不像自己。
哎!她可是个有格调的老太太,吃饭可不兴狼吞虎咽的。
粟米与弟弟三毛的到来,在一心关注填饱肚子的家人门前,一丝丝波浪都没有掀起,大家都只顾着吃饭,哪里还记得他们两个小屁孩?
而此刻牵着弟弟的小手,站在堂屋门外的姐弟两,努力的吸气,闻着空气中属于蒸红薯的香甜气味,只觉得他们的小肚子叫的更加欢快。
里头的人吃的欢,外头的姐弟二人,却是被眼前高高的堂屋门槛给拦住了去路。
贴着有自己胸口高的门槛,偏头看着边上,将将把下巴挂到门槛上的弟弟,面对眼下自己这愁人的小身板,粟米也很无奈啊。
“姐,毛饿。”
她想说,我也很饿啊弟弟!
看着可怜巴巴喊饿的弟弟,转头看了眼堂屋里狼吐虎咽的所谓家人,粟米点点头,小声安抚弟弟,“毛毛,你在这等着,姐进去拿吃的。”
“嗯嗯,毛等姐。”听到自家姐姐要去拿吃的,三毛双眼晶晶亮,连忙乖巧的点头。
粟米看了眼眼前的门槛,深吸一口气,两只黑爪子伸出去抓住门板,两手用力扒住后,她努力的抬起右脚往门槛上扒,争取一口气翻过去。
是的,翻过去!
除了翻过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进去哇,苦逼……
努力了两回,粟米才成功的把右腿扒上了门槛,再一使劲,左脚也跟着上,待到她整个小身子如一字,横在了三指宽的门槛上后,不等她松口气,失重感突然来临。
粟米只觉眼前一花,她的屁股已经先着地了。
见到姐姐掉下去了,三毛一惊,忙伸出小胳膊去拉,却根本来不及阻止自家姐姐下坠的趋势。
有心想喊吧
可一抬头,望了眼围在八仙桌前吃饭的亲人们,特别是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亲爹时,三毛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小三毛正焦急关心着,狠狠心,想喊时,突然,姐姐的脑袋冒了出来,还嘻嘻的对着自己笑,三毛这才把到了嘴边的喊声给咽了下去。
狼狈爬起身来的粟米,第一时间想的,是爬起来安抚弟弟。
看着门槛外自家弟弟担忧惊讶的小眼神,粟米咧嘴,“毛毛,姐没事,你在外头呆着。”
“嗯嗯。”小家伙小鸡嘬米般的点头。
粟米见了嘴上笑,心里却直骂我草草草!
得亏堂屋里是泥巴地,不然可不得摔烂她的小屁股?
还有,家里这群大人是怎么回事
她跟她弟在门口闹出这动静也不小吧上头只顾着吃饭的所谓亲人,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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