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在场的三个儿子,两个儿媳妇,外加大大小小一屋子的小崽子们,哪个都是这么直愣愣的看着,都没有上前去触霉头的意思,唯有老头子粟得贵放弃了嘴里的水烟,上前扶着马芳兰。
“好了,好了,老婆子别哭了啊,你也不嫌丢人啊孙子孙女都看你笑话呢,赶紧的,别哭了!”
劝解完自己的老妻,粟得贵暮的目光转向还在看热闹的三儿媳。
知道今天轮到她做饭,忙就指着老妻手里的老鼠吩咐,“老三家的,赶紧把这野味拿下去收拾了,炒一盘子晚上给大家补一补。”
“哎,好嘞爹!”
家里有多久没有闻过肉味啦?她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
这会有这么大只山老鼠,她要是都给一顿做了,晚上自己也能多吃两块肉,也好让她美美的过过肉瘾呀!
马桂枝利索的应了话,人才走上来准备来拿老鼠来着,不料老太太也不哭了,立马就收了眼泪,一巴掌拍开马桂枝伸过来的手,强硬的保下了她手里的这只老鼠。
伸出空余的手,撩起自己前襟衣裳的下摆,拿着拭去眼泪,老太太吸了吸鼻子,瞪了眼胡乱发话安排的老头子,又瞪了眼急忙上前来,一点自觉性都没有的三儿媳,恼怒的吼。
“拿什么拿!有点好东西就想着要吃完,再大的家业,也得给你们败光了!这肉还是我来做,你们年纪轻轻的可做不好。”
这么大只老鼠,一顿吃了多可惜!
她想着今天抄一半,留下一半来挂在火塘上熏着,万一家里要来个人客,或者秋收割稻子的时候再拿出来,这东西加辣子炒了就是道好菜呀!
如此好东西,她哪里愿意让好吃又没成算的儿媳妇们弄?必然不能。
看着连连点头,直讨好老太太的便宜爷爷;
看着表情讪讪,两眼却依然盯着老鼠看的三婶;
以及在面对如此做派的母亲,内心早已深感麻木了的便宜渣爹;
粟米心里却在冷笑。
但是呢,只要自己跟弟弟平安无事,她才不管这天到底有没有破个窟窿呢!
至于已经提溜着老鼠,拎着一大捆鱼腥草,雄赳赳气昂昂走向灶房去的老太太,粟米耸耸肩,心里却有了另外的谋划。
唉!为了能过上相对平安的日子,她这得烧死多少脑细胞啊!
嘱咐好自家弟弟,粟米悄悄摸返回背篓边,拿着先前她捡来晒干的两个蚂蟥干藏好,顺便让小家伙在他们的屋子里休息会,粟米自己却忙着把背篓里的猪草卸出来,规整好背篓与镰刀,这才吭哧吭哧的抱着一捆柴火去了灶房。
她到灶房的时候,老太太正在灶房后门外破老鼠,而她的脚边,还有一张刚刚扒下来的老鼠皮。
粟米赶紧把怀里的柴火放到火塘边上,又颠颠的去水缸里舀了一大瓢水,晃悠的端到老太太跟前。
粟米到的时候,马芳兰正好破完了老鼠,去了心肝,丢了其他的内脏,才想着要拿水冲洗冲洗呢,面前就多了一大舀子的干净水。
抬眼望着面前的三孙女,马芳兰难得的在心里夸了句,这三妹几还算是有眼力见,不过面上,马芳兰却依然严肃的冲着粟米点点头,示意她倒水给自己冲洗老鼠肉。
粟米又不是个真小孩,她是真不怕这板着老脸的老太太,等她把舀子里的水都缓缓倒完了,她又吭哧吭哧的舀了一瓢过来,倒在了老太太脚边的小木盆里。
马芳兰这回见了,再次暗自点头,人却是依然默不作声的在清洗老鼠以及内脏。
粟米放下舀子,踱步到老太太边上蹲下,一边看着老太太洗老鼠肉,一边运量下了说辞就开了口。
“奶,您看我弟弟眼下也大了,是不是可以让他跟着大哥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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