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犄角旮旯里一站,凑个数,露个面,这任务就算完成了,这样一来,她倒是要看看,那倒霉村长还拿什么借口来扣他们家公分。
嗯,就这么决定了。
这般想着,一点都不稀罕粟米给她占位置的马芳兰,便看也不看粟米,自顾自的跟手里的鞋底子奋斗起来。
下地干活最是费鞋,他们这样的老农民,家里一没个当兵的,二来手里也没有张工业卷,那人人羡慕的解放鞋,要好几块钱一双呢,还得有工业卷,他们是根本买不起。
不趁着得空闲的时候多纳点鞋底,多做两双鞋,她跟老头子穿什么?
别看她儿子多,但指望儿媳妇们呵呵……那是做梦。
她活到如今这把岁数,四个儿女中,她唯一穿上的孝敬鞋,那还是出嫁的儿女而做的。
粟米见堂屋门口的老太太也不说话,自顾自的纳她的鞋底子去了,她自然是没有任何话想说,更不想留下来,一会给倒霉催的大伯娘抓壮丁。
万一等会那老娘们心疼自家的女儿,看不惯她闲着,又让自己剁猪草煮猪食啥的,她可不乐意做。
拿着小板凳,牵着弟弟的手,姐弟二人来到晒塘坪的时候,这里还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这会正当夕晒,粟米为了一会好跟那什么干事套近乎,问消息,她看好的地方,恰恰就是最靠近小粟米记忆中,每次开大会时,村长这些干部们最爱坐的北上首位置的正下方。
这边晒塘坪的边上,恰巧有个凸起的土丘,坐在上头视线开阔,也比下头的人高人出一截来,村干部都自觉高人一等,哪有不喜欢这个地方的道理?
所以久而久之,这个地方就成了他们团集体开会时,领导们的专座,谁叫他们这地界也不爱看戏,所以也不像北方那样,有专门的戏台子呗。
这会子也没人,粟米自然不会带着弟弟去土丘下方,傻傻的的晒太阳。
她反而是寻了晒塘坪边上的一处阴凉地方,姐弟两坐在一处,为了哄弟弟,粟米还拔了两根狗尾巴草,跟弟弟斗起草来。
没等他们姐弟玩多久,一心争表现的的村长,果然就比往日里的下工时间提前了不少。
等粟米听到了社里散工的三连声口哨响起,她忙就拉着弟弟奔到自己看好的位置霸占座位。
以他们村长的尿性,为了表现,也是为了防止社员们懒散拖拉不配合,散工后,他肯定是让社员们直接集合,欢迎那位县里的宣传干事的。
至于没下田地的老娘与孩子们?
那也不怕,一会让民兵队长去满团子里敲锣,通知她们赶紧来晒塘坪里集合就好。
至于人家县里的干事来后,看着团里男人们汗流加倍、精神疲劳、灰头土脸的样子;
看到团里头连屁颠大的小孩子,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来参加这扫盲班;
心里会怎么想,他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没见着社员们一下工,连收拾打理自己的时间都舍不得,哪怕看着寒颤人;
哪怕团里的小孩子,可能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扫盲班,但一个个的都如此积极的响应县里的号召,这说明什么?
这不更能说明,他们全团的社员,在他这个英明的村长带领下,所有社员们的思想都很积极呀!
就这样的精神面貌,难道还不让干事感动?难道还评不上一个先进?他就不信了!
随着放工哨子响过不久,粟米身边的人数渐渐增加,晒塘坪也慢慢的被全团社员们占满。
这个时代,他们团里连电都没有通,更别谈什么听收音机,看电视等等奢侈业余生活了。
所以团里很多男人们,也跟妇女们一样喜欢八卦聊天,这不,没多会,粟米就听到自己后方,传来了抱怨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