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鬼丸站起身,打算离开。
“您……”三日月下意识想要说点什么,顿了顿,又不知道自己想要解释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因为他们知道,这一位救出他们的大人并不是他们的刀剑同类,而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寿数有限的人类。
这个人类为什么站在刀剑这一边对抗他的同类?一直是他们这些知道他人类身份的刀剑们的疑惑。
他救了他们,却并不愿契约他们;他为他们提供富裕宽松的生活,却并不使用他们;他不接受他们的讨好,却愿意为他们而努力。
就像是将刀剑圈养起来一样。
不被使用的刀剑,有什么存在意义呢?
于是他们拼命的想要接近这位大人,拼命猜测他的过去。想要让这位大人染上他们的颜色。
但是他们所有的算计不是被主殿不解风情的敷衍过去,就是有事耽搁,要么就是明确的拒绝,甚至有位鹤丸还怀疑主殿是不是有那方面的问题才绝对不碰他们。又或者真的如他们推测的那样,主殿曾经有过一个本丸,那个本丸被鹰派毁掉了,所以他才怀抱着对曾经刀剑的爱和遗憾,来复仇、来守护所有于他毫不相干的刀剑们。
如果是这样的话,心中被原来刀剑填满的主殿,是不会接受任何一把刀的。因为他已经有了独一无二的刀,并且再不需要任何长相相同的刀剑来代替他原来的珍宝们。
那样的话,对他们这些被主殿救出来,除了主殿的身边就别无可去、再不敢付出信任的刀剑来说,就太绝望了。
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主殿现在的本丸又是怎么回事呢?就算是为了得到一个有出处的刀剑身份,也没必要将那么多刀剑全部纳入本丸。
凭借着这一点微弱的希望,他们终于开始了行动。
这次他既然差点就成功了,就代表之后总会有一次成功,总会有一天,这位主殿的视线,会从拯救刀剑的大义上,分薄一些给他们这些不愿离去的刀剑们,总会明白,他们想要的不是新的主人,而只是守护在他的身边。
哪怕主殿所走道路的前方只剩下荆棘与哀伤。
鬼丸听到声音回头望了一眼,披着白色羽织、披散着一地长发的三日月微微仰头看着他,眼里无喜无悲,既不像是刚刚动情邀请他的样子,也没有即将得手被打断后的恼怒,似乎已经完全从之前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心态变回平和,变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了。
……又是这样。
每次自己情绪对他们有波动的时候,他们总是能够率先平复下来,无论自己做了什么、怎么拒绝,他们都不生气,所以他偶尔会搞不清,这些刀剑们到底是在意他所以才包容、不生气,还是不在意所以才能迅速调整过来呢?他之于他们倒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三日月。”
“是?”三日月面露疑惑,即使是这样,他脸上也还是一片淡然。
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并愿意为此付出代价,也期待着那个有趣的未来,只是现阶段,他还需要忍耐。这个人类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作为长生种,他们总是有足够的时间来撒下捕猎的大网。
“……回来之后,我有话和你说。”总算想起来三日月还知道自己是人类的事情,鬼丸深吸口气,看来他真的需要好好谈谈了,除了他们到底想要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还有究竟有多少刀知道自己是人类的事情了。
感受着自己还在立正的小兄弟,鬼丸想起这两天身体燥热,总是动不动就注意力不集中,不分白天黑夜的想要发泄的感觉,在联想自己的生活习惯和平时接触的东西,或许今天的事情,还有烛台切的参与与推动,那么,他也是知情刃吗?
如果他们真的求自己给不起的东西,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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