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她扶起来靠在枕头上,又笑道“这有什么也值得哭。”
听见他笑了,赵宜安却更伤心,抽抽搭搭道“画不完,画不完”
“如何画不完一天一瓣,再有一个月,也就画完了。”
赵宜安只摇头,又喃喃道“太慢了,一个月太慢了。”
记起当初,赵宜安画这个图是为了同他换贺礼,赵陆便问“什么贺礼,再过一个月就慢了”
赵宜安转开目光,自己对自己说“一个月,元嬷嬷要再吃一个月的苦,莲平也是。”她松开赵陆,低头掰着手指,“还有宣荷,宣荷也是。”
赵陆这才觉出她的不对劲。
自醒来后,赵宜安从没有这样使小性子,今日却闹个不停。
她也未在他面前提先前玉禧殿伺候她的那些人,赵陆只以为是她初初醒来,记得不牢,倒没想到赵宜安竟记得这么清楚。
那时若留这几个人在赵宜安身边,只怕她们忍不住告诉赵宜安,关于太子及四皇子五皇子一事,倒刺激了她。因此赵宜安出了事,赵陆顺水推舟,将玉禧殿的人换了后,便让金公公遣她们各自回家了。
想到这儿,赵陆便问“你想用消寒图换她们回来,是么”
闻言,赵宜安望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环顾四周,赵陆果然在桌上看见了那只玉壶。
他回头,凑近赵宜安的嘴唇,轻轻嗅了嗅。
又问“饮了多少”
见赵宜安一副不解的模样,赵陆指了指玉壶,再问了一遍“里头的东西,饮了多少”
不知这酒是谁让放进来的,心里正气,赵陆又看见赵宜安抬起头,比划着手势,小声道“只有,一点点。”
他问“真的只是一点点”
赵宜安用力点了一下头“嗯”
赵陆便说“元嬷嬷她们没有吃苦。”
不知怎么话又绕回去了,赵宜安瞧着他,一时没了言语。
赵陆又接着说下去“她们不吃苦,你却要吃苦了。”
他的声音沉如远磬,道“叫李太医来,酒也是乱喝的”
一刻钟不到,李太医就到了汇泽阁,替赵宜安写了醒酒的方子。
后忽听见是孙太后叫人送的,汇泽阁里的人又忙了一阵,一直等李太医确定了这只是普通的鹿茸酒,助兴用的,稍饮一些并无妨,众人才松了口气。
煮了醒酒汤,赵陆坐在屏风后,看着赵宜安皱着鼻子喝下去,转头对金公公轻声说了几句。
金公公领命下去,自去处置那个擅自将酒拿进来的小摇了。
饮了醒酒汤,李太医又坐着诊了脉,道“陛下放心,娘娘并无大碍。等醒酒汤起效用了,也就好了。”
其实不喝也没什么关系,湖嫔只用筷子沾了一点,这酒的后劲自己也会过去。
听了这话,赵陆点头“叫小公公送你出去。就在厢房候着罢,若还有事,自有人来传召。”
李太医起身拱手“是。”
等他走了,小公公们抬走屏风,延月和应秋上前,轻声问道“娘娘可觉着不舒服么”
是她们二人疏忽,没一直亲在湖嫔身边待着。好在听见湖嫔无事,陛下也没多责怪。
身上的衣裳已穿整齐,赵宜安靠着枕头,喝完醒酒汤,她漱了一遍口,但仍觉得嘴里有怪味,便说“我还要漱口。”
二人忙下去准备了。
转头又瞧见赵陆在身边,赵宜安朝他伸出手“过来。”
赵陆看了她一眼,见赵宜安脸上还有飞红,耳朵也是红红的未褪下去。
嗯,尚未醒酒。
照着赵宜安的意思坐到床边,赵陆拿手贴了贴她的脸“还好么”
他的掌心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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