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延月与应秋便一同围坐在熏笼边,一面注意着槅扇内的动静。
炭火哔啵,延月忽问了一句“这是咱们自己带来的银炭”
应秋回道“该是带来的,我去问问。”
因为得了陛下的吩咐,湖嫔在外一应吃穿用度,都不要使忠勤伯别院的东西,所以这半天下来,一直是随行的小公公在打点用具。
说完,应秋便要出去问,延月也没拦她。
过了一会儿,应秋就回来了,朝着延月点头“是咱们的。”
延月这才放心。
炭火又烧了一会儿,延月一直举着手在烘,又慢慢捂嘴打了个哈欠“太暖和了,我也觉得困了。”
应秋便笑“睡罢,我看着。”
延月摇头“我不睡”
但说着说着,她就歪了头,靠在了应秋肩上。
应秋觉得好笑,伸手将延月搬正了,倚着自己的肩膀,而后发起呆来。
等到另一个宫女也渐渐昏睡过去,姚霑才轻手轻脚从柜子里走出。
原来这院子里有暗道,他从另一个地方来,不用半刻钟就能走到。
藏身的柜子占了整面墙,乍一看,一点都瞧不出里面有猫腻。
姚霑来时就预备好了一切,迷倒两个宫女的并不是熏笼里的炭火,而是他放在屋里的东西。
但迷香并不多,用量也只够让宫女小睡片刻。
若她们睡的时间长了,只怕会起疑。只放一点点,要是之后来查探,那东西早就烧完,气味也消尽了,不会留下痕迹。
姚霑自然不会傻到对皇帝的女人出手,他在心内对自己说,只是瞧瞧,瞧瞧湖阳公主与湖嫔,到底有什么关系。
一面如此想着,一面抬手,推开了紧闭的槅扇。
金公公在外面的围房里守着,小公公替他倒了热茶,听见他说“去问问屋里可有什么吩咐”
小公公应是退下,只是才出了围房,便一弯膝,跪在了地上。
“拜见陛下。”
房内的金公公一惊,急忙起身赶出去。
院中立了赵陆,他穿一身明黄圆领常服,拄着拐,瞧上去还是不便行动的模样。
见小公公下拜了,赵陆便抬了抬下巴,道“起来罢。”
金公公几步上前,担忧道“陛下怎么也来了这一两个时辰的路,可不是玩的。”
赵陆只道“无事。”又问“湖嫔呢”
“正在正房内午歇,才睡下不久。”
闻言,赵陆将目光落在了左侧的正房门上。
“朕进去瞧瞧,你们仍在外守着。”
“是。”
独自进了房,入目就是昏睡在地上的延月和应秋,赵陆一蹙眉,提着拐杖,几步进了槅扇。
纱帘里,锦被盖得严严实实,赵宜安只露出小半张脸,闭着眼睛睡得正熟。
放下拐杖,赵陆扫视了一圈整座屋子,在槅扇外的柜子上停顿几息,又将眼神收回。
“宜安。”
隔着被子,轻推了推赵宜安的肩膀,赵陆小声喊着她。
一有动静就醒了,赵宜安睁开眼,迷迷蒙蒙望向来人。
“小陆。”她嘀咕一声,“怎么做梦了”
原本紧绷的心倏就松了,赵陆禁不住笑意,又连忙正了正神色,对她道“不是做梦,该醒了。”
“唔”
被中的美人转了个身,妄图再睡过去。
但赵陆一手将她揽住,连同锦被一起,将人抱坐了起来。
“回马车去睡,好么”
靠坐在他怀里的赵宜安,此时才醒了大半,抬头仔细端详了一阵,点点头“回家了”
赵陆将她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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