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走了一会儿神,赵宜安忽然道“该你了。”
赵陆一怔,赵宜安已经将笔递到他跟前。
他接了笔,小桌上的图也换了个方向,变作朝着他。
赵宜安伏在桌上,盯着笔尖一动不动“好好画。”
赵陆的声音带了笑意“好。”
落笔有神,不多时,另一朵梅花也在纸上呈现,就挨着赵宜安画的那朵。
见画完了,赵宜安伸出手指,在剩下的七朵上一一拂过。
赵陆抬头,金公公便过来收拾笔墨。
有娇软的声音忽然响起。
“赵陆。”
暖阁中的人皆一惊,金公公僵在原地,小桌上的东西都不敢收了。
赵陆微顿,目光转到出声叫他的赵宜安身上。
赵宜安浑然不觉自己做下什么大事,她描着那些空着的梅花花瓣,兴致勃勃“等画完这个,我用它跟你换贺礼好么”
而赵陆却神色复杂盯着她。
没有得到回答,赵宜安疑惑地抬起眼睛。
只一息就将心思藏起,赵陆略点头“好。”
赵陆问“这是什么味儿”
“梅花。”赵宜安一面说,一面把自己的荷包收紧,里面装满了玫瑰香饼。
见她低头把荷包往裙腰上系,赵陆又问“够了”
赵宜安点头。
目光相对,赵宜安的眼底还泛着深粉色,面上也犹带泪痕。
赵陆这时才想起来,道“怎么一个人来的伺候的宫女呢”
听见他的话,赵宜安忽然间变得心虚,只小声嗫嚅“在煮药。”
“煮药”
赵陆心生疑惑,赵宜安的药中午就吃了,现在吃的又是哪门子的药
他便让金公公去将延月应秋二人带来,又吩咐几个宫女,替赵宜安擦脸擦手。
这厢金公公领了命下去,另一边,臻祥馆里,几乎要翻了天。
延月半瘫在椅子里,满头的冷汗。去找寻的小宫女一进门,就被她急忙拽住手问“可找着了”
小宫女摇摇头。
看见这个举动,延月松了力气,脸上霎时神采尽失,边上的应秋也垂下头去。
“不是不是。”小宫女忙摆手,“虽然我未曾找到姑娘,但却问到姑娘往何处去了。”
二人立刻来了精神,延月一下就直起身“姑娘去哪里了”
应秋也问“问的是谁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瞧见姑娘的”
小宫女一个个回话“我问了两个前面伺候的姐姐。她们说,轮值的时候在穿堂看见姑娘了。姑娘还是一个人朝前面走的。”
朝前面走,又经过穿堂。
延月从椅子里站起来“想来是往前殿去了。”
应秋忙扶住她“你小心些,脚还未好呢。我先带人去前面问问。”
发觉赵宜安不见的时候,两人一时间如天塌了一般,延月还情急之下,扭伤了脚。她们两个,是既想禀报到赵陆那里去,又实在不敢让他知道。
虽然仍不明白赵陆对赵宜安的打算,但他行为举止,却是处处由着赵宜安的心意。要是他知道赵宜安不见了,她们这些人的下场,不用说也知道。
延月不由得想起了尽雪,而应秋,则记起之前的事。
陛下连指甲都让赵姑娘随意染了,明眼人还看不来赵姑娘现在的地位么
两人存了侥幸,遣了小宫女们去寻了一遍,希望不用惊动陛下,就能将赵宜安找回来。
既然有了线索,应秋将延月仍旧按回椅子里“你先坐着,才崴了脚,不可多走。”
延月摇头“还是让我跟着罢,好歹见到姑娘了,才让我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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