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笙歌艳舞,陆之韵正提着一壶酒,扬脖往自己口里倒,酒液顺着她的下吧,流过脖颈,落入鼓鼓地撑着齐胸襦裙的两团间的沟缝。
怎一个“活色生香”了得!
安定侯夫人沉脸喝道“韵娘!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给丈夫守丧期间,以歌舞取乐,大肆饮酒,岂是世家贵女的风范?”
陆之韵只偏头看着安定侯夫人,嘻嘻笑,把她从前给自己的话扔了回去“我被虐待了三年,心里实在是太苦了,好姨母,韵娘身子骨儿弱,您多担待担待罢!”
安定侯夫人心中一痛,甩下一句“荒唐!”
旋即拂袖而去。
出了门,还能听到身后陆之韵高声吟唱着李太白的诗。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安定侯夫人向身边人道“疯了!真是疯了!”
“夫人莫气,当心自己的身子骨儿,若是气坏了,不值当。”
第二天,御史夫人遣人来接陆之韵,说是请她回去散散心,少不得又老调重弹,劝她为了自己的声名和萧璎的仕途,老老实实地给萧珏守丧三年,三年后,陆家会接她回来另择佳婿。
陆之韵面上应得好好的,一回安定侯府,就去找了萧璎,行和奸之事。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因着她和萧璎表面上的平静,安定侯夫人心里这块儿石头总算是略放了些。
萧璎也将他想知道的事查清了来龙去脉。
白日里,萧璎要去上朝,上完朝要去操练士兵,并不得闲,晚间陪着安定侯夫人用过晚膳,才跟着安定侯夫人去了她平日里常常休憩的耳室。
安定侯夫人道“我看卫大娘就不错,堪堪配得上你,眼下就等着择个良道吉日,请媒人去提亲了。”
因陆之韵应下了陆御史夫妇,安定侯夫人便认定陆之韵会劝萧璎,却不知她阳奉阴违,只当事情有了转机。
萧璎道“既要成亲,必得择自己喜欢的。如今边关战事不休,我不成亲。”
安定侯夫人道“倘或你有个什么意外,又未能留下一儿半女,我和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让我们怎么办呢?”
萧璎道“从宗亲家过继一个罢。”
安定侯夫人被噎得无话可说“你……”
安定侯从书房回来时,正好听到萧璎的话,当即踢开门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混账!”
萧璎并不答言。
安定侯夫人哽咽道“难道你还想着韵娘?你也不看看,她就是疯了!整日里不是弹琴就是跳舞,到夜间更是鬼哭狼嚎……这样的人,莫说是你嫂子,便是未出阁的女儿家,也不能做咱们家的媳妇。”
安定侯厉声斥道“如今你年纪也大了,合该明事理的,如今处处惹你阿母伤心,你的礼数和教养都让野犬吃了?男儿当志在四方,如何能困囿于儿女情长?”
安定侯夫人又道“韵娘这莫不是魔怔了?咱们也不能看着她不管,总要请个厉害的道士来做一场法事,兴许就把她体内的妖魔鬼怪除了,她就好了呢?”
这一次,连安定侯都批道“荒唐!鬼神之事,不过怪力乱神耳,如何信得?”
萧璎深吸一口气,对安定侯夫人再拜了拜,道“今日我请了人回来,是有事要和阿母阿爷说。”
安定侯皱眉“人在何处?”
萧璎抬首望了望门外,道“看时辰就快到了。”
不多时,便有俾仆传报,说是大理寺少卿宋明熙来访。宋明熙尝有要事去过北边,被萧璎救过,二人因此结为挚友。
安定侯已经着人去请,又动身去会客厅准备接待宋明熙。
安定侯夫人皱眉道“大理寺少卿前来,有何要事?”
萧璎负手而立“是为大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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