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秋忙着处理钱太妃的丧事,自是无暇再管其他,不过在百忙之中,她仍是颁布了一条口谕。说是因人多口杂的缘故,钱太妃生前才无法安心养病,因此决定撤去西苑将近三分之一的宫婢,至于是愿意分派到其余宫里或是出宫回家去,林若秋都会尽心为她们安排。
彼时天色已晚,各处都掌上了灯,病榻上的郁太妃亦恢复了几分神智,侍女喂她喝药的时候便说道“皇后大约已知道那些流言何在了,这是有意理一理宫中的舌头。”
郁太妃冷哂道“我若是她,就该叫人添油加醋,一气把甘露殿那位堵死了才好,省得谢氏东山再起。”
侍女陪笑道“皇后哪有这等雄心,不过是胳膊折在袖里,生怕出事罢了。”
正因如此,郁太妃才觉得林若秋真是不上道,大好的机会都不要,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侍女望着她冷峻面容,小心翼翼开口,“皇后娘娘似乎曾差人来打听过您的消息。”
郁太妃半点不惧,“要打听便打听,本宫怕她不成”
一个胆小如鼠的丫头片子,还能问出些什么来,况且她行的端做得正,自然问心无愧。那阿芙蓉虽是郁太妃喂给钱氏的,可她也想不到钱氏会一气吃上许多看来真是疼得狠了,都怪钱氏自己不中用,生病了不会寻太医,倒来找她帮忙,她能有什么法子,不就靠那些药吗
钱氏晕死过去的那会儿,郁太妃也着实唬了一跳,多亏她灵机一动,给自个儿身上浇了瓢冷水,又在夜风里站了一宿,这才顺利的“伤心”病了,也免得琼华殿来人查问。
如今就等着钱氏发丧,她这桩心事便了了。
侍女有些不安,“奴婢担心,皇后娘娘此番裁人,是在警示咱们。”
郁太妃不以为意,“凭她知道些什么,如今钱氏已去,也不能拿本宫怎样。”
她好歹也是皇帝的庶母,林氏胆敢不尊重,除非活腻味了。更别说钱氏的死已将西苑推到风口浪尖上,林氏若能大张旗鼓的下手,她反倒佩服她。
侍女点点头,“齐王殿下不日就将进京,定会问起钱太妃之事,皇后只怕忙着把谢婉玉摘出去,更顾不上理会咱们。”
郁太妃心中一动,莞尔道“齐王是个孝子,本宫侥幸与他有过数面之缘,自是要帮他指点迷津的。”
说罢便命人取来纸笔,打算修书一封给齐地寄去。
侍女诧道“娘娘是想宽慰齐王殿下以解哀思”
“哀思要解,仇也要报,本宫怎忍看着钱太妃草草离去”两行浊泪便从郁太妃干涸的眼眶滚落下来,“我的好妹妹,你怎生如此命苦你放心,这宫里谁最对不住你,我定要让你儿子为你讨回公道。”
谢婉玉不似禁足胜似禁足,终日闷在宫里不得出去,林若秋没得帮手,只好将赵采薇拉来为自己分忧。
赵贤妃沉寂多时,如今总算等到扬眉吐气的机会,自是春风得意。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她半点不比谢婉玉差,凭什么只能居于谢婉玉下首若两人的出身换一换,没准她做这个贵妃也使得呢。
因此她筹办起钱太妃的丧事来比谁都带劲,旁人都一个个垂头丧气如丧考妣,唯独她志得意满斗志昂扬这正是展现自己能力的时候,怎么能错过林若秋尚未操办过婚丧大事,少不得得多向她讨教呢。
川儿见她喜形于色,不得不提醒她注意收敛点儿,别叫人背后议论。
赵贤妃嗤道“本宫怕什么,又不是本宫害死她的,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报仇找谁去。”
照她看,贵妃和皇后在这件事里都不清白,谢氏仗着统率六宫之权把人不当人看,这不就闹出人命来了吧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灯,看似为谢氏开脱,可照样收了权柄,把谢氏给撂起来不过赵贤妃既得了好处,她也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