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梦也停了下来。
面前的人终于转过身来,夜幕降临,他藏匿于阴影处,神情晦涩,声音很淡很冰,有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淡:“跟够了没?”
“没有。”她嬉皮笑脸。
那个时候她还年轻,以为没什么是得不到的,也相信铁杵成针,很不害臊地说:“我还想跟去你家呢,只要你愿意。”
许星河眯了眯眼。
几秒之后,他开腔吐词:“有病。”
似乎要变天了。
晚风冷冽。
陈清梦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把钱来。
左右张望,找了家炒菜店坐下,菜单贴在墙上,红底白字,塑料板上油腻极了,还有黑色污渍和蚊蝇沾在表面。
她随便点了两个菜,便百无聊赖地等着了。
许星河真狠心。
转头就走,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想法。
不过转念一想,他对别人也都这样。
陈清梦的心情又好了一点儿。
她跟了他一个多月,要说没进展,是不可能的,但有进展?——他偶尔看她的时候,眼神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这样的进展,可不太好。
但没法做他喜欢的人,那就试着做他讨厌的人吧。
喜欢和讨厌,不都在心里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吗?
小饭馆的菜没什么卖相。
油腻又有一股浓重的味精味。
陈清梦吃不下去。
她扭头,外面下起了雨。
有人撑伞穿过雨帘向这边靠近。
她眼尖,抱着书包跑到他的伞下,双唇绽放出明媚笑意,“许星河,我们又见面了。”
许星河高她一截,垂眸看她。
声音如雨丝般冰凉:“你还不走?”
陈清梦笑意未退:“我走了还怎么遇到你啊。”
许星河冷冷地笑了下。
他嘴角一扯,朝着不远处的高楼抬了抬下巴:“那里,是你住的地方。”
“这里,”他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很空,“是我的地方。”
许星河把手里一直撑着的伞递给了陈清梦。
女孩手指柔软纤细,比这雨水还更容易沁入他的心里。
又软又绵,像棉花。
他转身离开,冲入细细密密的雨幕中。
只留下一句话:“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陈清梦,离我远一点。”
当时的陈清梦停在原地。
她听到这话没有一丝的怅然与被打击的灰心丧气,反倒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她朝他料峭的背影喊,声音明快热烈,“许星河,我就知道你记得我是谁!我就要跟着你,就不离你远一点。”
她话音落下。
许星河的背影就消失在了黑黢黢的楼梯口。
在她看不到的黑暗空间里。
桀骜冷漠的少年,眼神狼狈,被雨打湿的碎发贴在额头,楼梯口的窗户有灯光一闪而过,光影影绰绰,许星河抬眸,漆黑的瞳孔也有光闪烁。
微渺的,幽茫的。
……
……
陈清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酒店房间窗帘遮光性太好,室外艳阳高照,室内伸手见不到五指,助理雪儿知道她有起床气,但是下午五点的飞机,这个时候再不叫醒陈清梦,后果不堪设想。
权衡之下,小雪声音怯怯地,“清梦姐,清梦姐。”
陈清梦睡意惺忪,“唔?”
雪儿:“清梦姐,已经两点多了。”
陈清梦翻了个身:“我一点才睡的。”
“可是……现在是下午两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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