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谁又能为他考虑?”
“——你胡叔你是认识的,有些事我们不方便去做,还得麻烦他们看顾着点,过两天就是他八十大寿,你提点东西亲自去看看,陶恂的事顺便提一嘴,我的面子他还是要给几分的。”
他们这样的商业世家,和白道的关系密切,和另一边也不是完全断绝,陶老爷子跟胡老素有交情说动一句应是不难,而胡家在皇城根下还是有名有姓的。
陶之行只一瞬就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不管怎样,这事儿里诬陷陶恂是没跑的,老爷子刚刚学会玩手机,网上有些骂陶恂的话他大抵看见了 ,年轻人心不够狠,老人家心却未必慈。
陶之行应了一声,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老爷子还是这么护犊子。
虽然那犊子忒不招人疼。
——
陶恂打完针马上就跑了下去,推开后座的门果然看见放好的药和灰色的保温瓶,他嗓子太疼,热水喝下去熨帖的滑过干涩的喉咙,舒服的有点不像真的。
要是放在往常,沈琛会管他死活才是怪事。
手里的杯子从一开始的滚烫到温热,再到最后的冰凉,感冒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他在后面等着等着竟然睡着了。
沈琛推开车门的时候没看见人怔了一下,手机已经摸了出来,又突然顿了一下,转头的时候果然看见陶恂窝在车后座上,呼吸绵长。
他突然就觉得心里安定了下来,上辈子有时他去外面约人谈些事,但凡陶恂没事都是过来担任司机的角色,有时候谈完事情顺便坐下来吃顿饭也是可能,回来的时候就能看见陶恂窝在后座睡着了。
——虽然嘴上是说嫌弃前面座椅不舒服,实际上不过还是顾忌着沈琛的洁癖。
他从前叫醒人是从不多想的,此刻却罕见的犹豫了一下,手搭在车门上,许久没动作。
后座的地方毕竟还是狭小的,陶恂一个一米七九将近一米八的个子窝在那里,膝盖抵着肚子,看着竟然有点可怜兮兮的滑稽。
沈琛搭在车窗上的手指不自觉弯曲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想到,过去那许多年里陶恂就是这样在后边等着他?
到底没打开车门,只把空调调高了一个度,大概是药性起来了,感冒了多睡一会儿应当没事。
沈琛靠在车盖上,点开了一则视频,应该是在一个小巷子里拍的,镜头一直不是很稳,摇摇晃晃的,镜头对着巷子门口,而后看见一个走不稳当的人。
从巷子口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明显看得出来是喝醉了,走路东倒西歪不说,手里还攥着一个酒瓶子,嘴里骂骂咧咧的话听不分明,但脏的很,不堪入耳。
——刘宝同。
而后巷子阴影里突然冲出来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只一拳下去就把人彻底撩倒在地,膝盖一下子磕在冰冷的垃圾堆旁,哪怕隔着屏幕沈琛都能听见那凄厉的惨叫。
刘宝同腰伤复发是真,这一点未曾说假,但此刻的刘家家里已经拿不出一分钱,去不了医院就只能在冷天喝酒止痛,但哪里知道刘宝同竟因此成了酒鬼,整天就知道喝酒骂人。
一个病痨酒鬼,就连说话都是不清不楚的,却还在发疯。
“你们等着——老子要曝光你们——曝光你们!”
这一句说出来沈琛便忍不住勾起嘴角,勾勒出一丝薄凉至极的笑,微微嘲讽,他自己把自己的名声毁了,现在就算是去找记者曝光又能怎样?
镜头摇摇晃晃看不分明,黑暗的深处一片拳打脚踢之声,间或夹杂着令人心悸的骨骼撞地和男人凄凉的惨叫。
刘宝同本就不是什么硬骨头,不一会儿就蜷缩在地上哭爹喊娘求饶命,镜头终于稳定了一些,壮汉踹了刘宝同一脚:“别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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