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的身形岿然不动,不躲不闪也不抵挡,任凭紫衣仙修的一剑穿胸而过。
紫衣仙修猛然睁大了双眼,愣了片刻,不敢置信地垂下眸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
一剑正中云澈的胸口,猩红的鲜血顺着血槽汩汩涌出。
本来,自己在他面前应当是没有办法胜算的。只是抱着必死之心,来和他清算这一笔血海深仇罢了。
一丝猩红的鲜血顺着苍白的唇角缓缓淌下,云澈淡淡道“这一剑,还你。”
言罢,云澈的手握住胸口的剑刃往外一拔,抬手一掌打在剑尖上。
“铿”
紫衣仙修被震得后退三步,手中的剑铮然掉落在地。
看着落在地上的剑,紫衣仙修一愣,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的目光都疑惑地看向紫衣仙修。
那紫衣仙修仰天大笑了一阵,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指着笑道“哈哈哈难道我连报仇,竟还得要别人来成全哈哈哈哈哈哈”
“你以为你这样是仁慈吗我呸”紫衣仙修俯下身,从地下重新拾起剑,紧紧握在手心里,指着云澈道,“士可杀不可辱你就这般目中无人,看我们这些人这辈子就不是你的对手吗听着,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需要你来让我”
云澈只看了紫衣仙修一眼,淡然不语。
这世上最可恨的事,不是仇人就站在面前,却没有能力伤他半分。而是仇人看准你没有能力伤他半分,还故意让你戳他一剑,然后再轻轻松松地将你一掌打败。
紫衣仙修的话,句句戳中人心中的痛处。
听了紫衣仙修的话,台下早已抽剑出鞘的仙修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愤不平,一齐出剑,飞身而起,望被围在中间的云澈刺去。
群山巍峨陡峭,如万千利刃直插云霄。
黑云拥簇的缝隙之间,日光如血,将漆黑的山体染上一层诡异的血红。
群山中最高的一座山峰上,无数宫殿巍峨,灯火错落。正中央最大的宫殿前,一块漆黑的匾额高悬,篆书血红的“夜华宫”三字。
凄艳诡谲,阴森无比。
一名黑衣少年御风而来,双足轻落于夜华宫前坚硬漆黑的地面。
少年一身广袖黑衣,松散地披在身上,披散的黑发如瀑,长发半掩的容颜冷如冰霜,长睫如羽,鼻梁挺拔,双眸深邃无底。
最引人注目的是,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用红绳系着一个金色的铃铛。
少年抬足踏入宫殿,店内灯倒桌塌,一片狼藉。
看到眼前的景象,少年漆黑的竖瞳微微一缩,立刻冲到了后殿。
后殿门前,血染砖石,尸横满地。
少年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冲入后殿,大殿中央百花簇拥的白玉台上空空荡荡,不见了师尊的身体。
养望着眼前空荡荡的玉台,辛苦守护了十七年的身体不见踪影,少年目眦欲裂,双手紧握成拳。
十七年来,自己一直守着他寸步不离。当日在延陵城中知道师尊下落后,方才真身前去,只设一个阵法在此守护。
在他身边的时光,过得就像飞鸟掠过天空一般快,自己竟不知不觉跟着他,在外多时不回。直到在庐州感应到阵法被破,火速赶回,却还是来不及了。
想到这些,少年的双眼发红,一回头,只见一袭绣金白金正站在自己身后。
少年微微一怔,定眼望去,只见眼前的人,正是庐州城中,那个要卖师尊百花扇的袁不周。
以少年的修为,早已看出当时身在庐州的袁不周,不过是一个身外化身。
起初少年就疑惑他在自己宗门中为何还要用身外化身,原来开天符、百花扇一切都是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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