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道路上,彼岸花的身影越发零零稀稀,直到尽头,那彼岸花的身影已经完全不见,扶桑知道,自己此刻必然已经身处在荒川的地界了。扶桑犹记得百年间,他看的最多的,便是那充斥在冥府每一处角落那一缕缕绿莹莹的鬼火。
如今看着荒川里的那轮夕阳,扶桑的心头平添了一抹哀伤。这荒川想来是幻境构筑的结界。
结界里,枯藤,老树 ,昏鸦
结界外,鬼火,奈何,彼岸花
墨花殿内。
一袭黑袍金纹锦缎衣,头发直直的泻在肩头,凤眼里透着的赤红色,一道温柔的声音分不清楚从何处想起,司昭君,这荒川之巅最狂傲的男人,掌握着荒川众鬼的生杀大权,承载着荒川之水的点滴悲痛,与你擦肩而过的妖魔也好,鬼怪也罢,对你又怕又恨,即使如此,你依然选择要做这荒川之主么。
眸子中不掺杂一丝质疑之色,司昭君淡淡品了一口茶,道“还有谁比本君更适合做这荒川的主人”。
“从不后悔?”
狂笑的声音回荡在墨花殿内“自然不会后悔,本君只后悔,当初成魔之时,没将冥府变成本君的囊中之物,要不然,本君想要个鬼魄,哪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去向冥王讨要。”
扪心自问间,有鬼童来报,“司昭大人,冥府派的那鬼魄,已经进入结界里了”
起身,欣喜,司昭君暗自道“冥王倒是个说话算数的”
一旁伺候的鬼童有些摸不着头脑,往日就是妖王来,也不见司昭大人这般高兴过,莫不是这新来的鬼魄与司昭大人有些关系,看来,自己更要小心一点,可不能站错了行,跑到欺负新人那一边去。
片刻之后,扶桑出现在司昭君的视线当中,一席白衣,脸上表情还是如来时般惨淡,看不出一丝情绪,也不知他此刻是陌生感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些。依旧是在冥府时的那套礼数,俯首间都少不了句寒暄之语,只见扶桑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道:“小的扶桑,在此叩拜司昭大人”。
然俯首间,扶始终都是低着头,不肯抬头多看这狂傲的男人一眼,司昭君心头的火热瞬间熄灭,他扫过扶桑低垂的脸颊,起身,走至扶桑面前。轻柔的挑起扶桑的下巴,命令的口吻回荡在墨花殿内,“抬起头来”。
语气不容反抗,扶桑缓缓的抬起了头,黑漆漆的瞳孔中映出了司昭君那双赤红的眼眸,仿若荒川的夕阳,又好似奈何桥头的彼岸花,看的扶桑心中有些颤栗,他想起孟婆婆那句“诅咒之花,碰不得”。
扶桑那清如莲花的容颜,不带一丝笑容,是他,就是他,司昭君记得,那一夜,自己因躲避过路游神的追踪,便现出原形落在妖王章慈洞府外的老树下,当时有一双手将自己捧起,待他睁开双眼,吸引他的可不就是一双这样的眸子,清澈的一如人间三月的天。
“扶桑,你可识得本君?”盯着这样的一双眸子,司昭君不由的问到。
识得,怎会不识得,扶桑曾听冥夜提起过,眼前站着的这位荒川之主,可是数百年前因着成魔而暴戾三界的人,也是冥府一甘小鬼听起来闻风丧胆的人物,亦是他接下来的主子。踏步回首间便是随随便便能将人的魂魄散去的司昭君呀。
扶桑道:“司昭大人向来名声响亮,连冥王大人都是敬重司昭大人的,扶桑又怎会不知”。
然司昭君想听的却不是这个,他的语气霸道,容不得让人有一丝质疑,道:“本君所指的并非这个”。
扶桑摸不透司昭君话里的意思,语气之中透露出几分惶恐,片刻之后,才答道“小的,,,,,,,不知司昭大人所指何事?”。
手从扶桑脸上滑落,司昭君透露出几分失落。
封王大典的那个夜晚,一只略显狼狈的乌鸦,还有素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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