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二天,三天,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一年,两年,三年…….已然不知过去多久了,不会笑已经成了扶桑的一种习惯,走路不笑,坐着不笑,与司昭君在一起时更不笑,很久了,久到连司昭君都忘了,妖王章慈的封王宴上有一个着着素杉白袍子的鬼魄笑着对他说
“我做鬼做了这么久,还第一次瞧见像你这样的乌鸦”
是谁带着几分真诚无邪对他说荒川之主笨拙的,又是谁将他揣在自己的怀间,告诉他,他从没见过喝茶的乌鸦。如今你在本君身边,成日里不苟言笑,倒像是本君强迫你似的。
后来的后来,妖王章慈竟连一次都不来了。
司昭君说,妖王章慈好像恋上了凡间的男子,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撸到了白井之森,听说那凡间的男子还是个年轻的后生,以给人医病为生,这妖王一向自负,吊儿郎当惯了,如今为情所困,无法自拔起来,倒让旁人开始不习惯了。
扶桑对司昭君道“听司昭大人起来倒真像是一对冤家,躲都躲不掉”。
墨花殿门外,鬼童通禀道“司昭大人,妖王送来邀帖,请您前去赴宴”
“知道了”
接过邀帖一瞧,司昭君才知,赴的竟是妖王章慈的喜宴,他无奈摇摇头,对扶桑道:
“可不是一对冤家,这不,动作还很快呢”。扶桑不解,司昭君于是将手上的邀帖递给扶桑,扶桑不敢接,他又命令道:“本君让你瞧,你便瞧”。
扶桑这才接过,粗略瞧了瞧,便还回去了。随儿问道:“司昭大人可是要去?”。
司昭君点头回应他,原本想着是将扶桑也带去的,奈何妖王的喜宴,冥府那个唤冥夜的小鬼必然也是要去的,他实在没那个把握自己在扶桑心里的分量。索性也就不带他去了。
转身出墨花殿前,司昭君特意补充了句:“扶桑,你说,本君与你算不算的上也是对冤家呢?”。
雾气缭绕的白森之林,热闹非凡。从林子的入口到妖王章慈的洞府全都挂满了大红灯笼。喜庆之气随处可见,那些个随在身旁侍候的随从们今日皆是着着红色的绸衣。还有那不会化成人形的小妖们,头顶呀,腰间呀绑着条红绸子。
接亲的凌云轿皆是红之一色,百妖齐聚,只见八匹绑红绸的马儿前后开道相护,鼠妖一族的乐师钟鼓乐鸣,吹吹打打,好不热闹。一路上笙乐相交,随着一阵阴冷的清风,将乐声传到遥远的天际。
行走在轿撵前的是狐狸家的小哥白尾,灼灼桃花偏偏纷飞,只听他欢喜的对着两旁的众妖道:“妖王大人娶亲喽,妖王大人娶亲喽”。众妖当即全体跪拜,以示对妖王章慈的敬仰之意。
而凌云轿中装着的,便是妖王章慈心仪的那位凡人,是他今后的“娘子”,亦是这白井之森未来的妖后,因而,妖王娶亲,这可真是妖界的大事件,只听喜宴上,刺猬家的大掌柜道
“听说,妖王大人这次娶得可是人间的男子”
众人附议
“你说,妖王大人怎对凡间的男子来了兴致”
不知谁道“听说一开始只是报恩,报着报着便就不知怎的好上了”
原来如此。
众妖谈论间,只见凌云轿已经停到了碧如洞府的门口,按照常理,这理应由妖王大人亲自掀开轿帘,可都这个时辰了,也不见妖王大人走出来,好似今日这喜事与他无干一样。罢了,白尾只得对轿内人恭敬道:“易大夫,这妖王大人兴许还在拾掇中,不妨您先下来,到偏洞中歇息片刻”。
轿中人无应答,白尾以为自己声音不够响亮,又扯着嗓子道:“易大夫,这妖王大人兴许还在拾掇中,不妨您先下来,到偏洞中歇息片刻”。
轿中人依旧无应答。白尾心道不妥,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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