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至尽头,又是一个穹顶深邃洞穴,大家纷纷踏上岸去之后,洞的四围便亮起灯火,把每个人的面孔都衬得有些失真。
大家都开始一拨新的搜索道具,杜索年一边念叨着一边翻找,没有对讲机的感觉真是不爽。
张灯灯全然不在状态。她坐在水边,看着水流没过脚踝穿过脚趾,心想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台or老板/NPC说自己是新郎,而自己是小新娘。
新娘支线是这家密室开业以来的头一回,而“新郎”对自己的态度是呵护在手心般的疼着。
密室里点燃着能照见灵魂的犀角香,那有说不清熟悉感的对联。
这里的场景设计仿佛刻意模拟着自己的记忆一般,从洞穴到河道开始如此逼真,甚至连萤火虫都做到了还原……仿佛有一只密谋已久的手设计了一切,它捣入少女的躯体,把她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揉成纸团随意放进身体角落的记忆,一点点勾引着聚在一起,上演出庞大的真相。
设计者应该是个故人吧。
未深交不知全貌,所以无法揣测他,又或者是它,究竟抱有危险还是善意。
心中原来对他的“怦然心动”在理智下被压抑地荡然无存,她想,我现在真的好乱啊,但是,我得清空自己。
心绪不平中,唯一确信的是,自己身边的这群伙伴毫不知情,只是被自己的冲动卷入了进来。她想,起码在这个没有信号的地下,我要把一切埋藏在心底。
我不能连累他们。
杜索年看了闺蜜一眼,尖叫了一声,“我的仙界祖奶奶!”
她看见张灯灯穿着凉拖任流水抚过双足,脸上的表情像着了魔一般定着,而其中一只凉拖已然离开脚尖,顺着河流的方向,向远处而去。
张灯灯被尖叫喊醒,站起身来要去追凉拖,结果一只竹竿从远处弹出来,伸到水面上,勾住了鞋子。
那人从洞穴光芒未照耀到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看到张灯灯一只光洁的脚,便向她走来。
那“新郎”看了一眼河流中浩浩荡荡的白色鱼儿,眯起眼睛,仿佛不太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身体像遭到重击一样颤抖,脸上好看的弧度被绷紧,也不着急把鞋子还给张灯灯,反而盯向她,仿佛就知道这是她做的,需要她的解释。
她意识到,他明白的,犀角香是能够见到鬼魂的。
她的胃部很不舒服,像是在寒风凛冽中收缩。
“那个,方才我们坐船的时候,不怎么小心就把那盏香打落到水中了,然后可能是香灰挺诱人吧,就游来好多条鱼,老板你布景挺大手笔哦,这么开密室你能回本么老板。”
说完就很想拍死自己,神特么的能说这么多东西,也不怕露馅儿。
“能、回、本、么?”男子重复着最后几个字,像是不敢相信她说出了什么,口气里是极端的讽刺。
张灯灯在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努力装得很像的样子,睁大双眼,握紧拳头,仿佛无辜萝莉:
“那个,我真的是不小心把香炉打翻到水里的,我不是竞争对手,不会做出故意毁坏你家道具这种事的,再说回头你拿网捞一下,那个香炉不就捞上来了,就捞不上来我赔你也好。”
“那个香炉,有三四千年的历史了。”男子说。
“……”
“而且,鉴定专家会说,制作工艺失传,就和博物院里的秘色瓷一样。”
“……”
“此炉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或者说,根本闻不到。”
“……”
张灯灯想,人间历劫为什么要有不能回仙界的设定,不然我现在就去天上拿上它十个香炉赔给他……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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