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额……”太乙摸着脑壳（laokuo），就像哪吒出生那日破解密码一样抓耳挠腮。

    哪吒冷冷地撇了一眼太乙，他可清清楚楚记得“……要不然我再告诉你二人当时的细节，太乙是如何玩忽职守，申公豹是如何与龙王筹谋偷天换日，哪吒你出生时是个什么样的小怪物……”。

    喝酒，当日怎么不喝死他呢？

    哪吒一脚踢飞脚边的枯树枝，又因为稀粥不得不留在这里盯着。

    “你到底想没想到啊？”

    敖丙将擦干的稀粥放进水晶婴儿房里，递还给站在身后眼巴巴的女娲。不一会，一人一龙又“嗯嘤嗯嘤”的玩闹起来，又是舔人又是亮爪子的。

    第一次见面时，女娲娘娘是凛然神圣的妖族第一圣，身着莲华法衣，腰河洛白玉。可此刻，竟如十六岁的乡村少女一般，穿着粗布麻衣，用杨木簪子随意挽了个发髻，额间的百邙形图案也隐匿不见，唇角还有一颗细小的痣点缀。走在城镇的大街小巷上，全然不打眼。

    扫了一眼院内诸人，哪吒还是小马甲、布裤子，万年不变；伏羲大神也穿了一身适合下地干活的青色短衫。

    敖丙反观自身，则是银光流转、金丝银线织就的锦袍。一个转身（抖音变装同款），敖丙也变成了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乡野男孩。

    “想到了想到了，这枚龙蛋我是在天河边捡到的。记得那段时间龙族特别混乱……咳咳……后来又突然举族迁徙，应该是那时不慎遗漏的，当然……也可能是父母均战死，再没有人看管孵化。”

    “天河？可以再具体一些吗？”敖丙连忙追问。

    “‘银河落九天’的石碑处，大概往下游走个十来里。不过……即使现在再回去找，也不会有任何线索了。倒是去趟东海，询问下现在龙族里的老一辈，或许还能打听到些信息。另外……就算寻不到父母，留在东海由长辈抚养，比你们两个小子要靠谱得多。”

    这点倒是不假，哪吒看孩子，孩子魂儿生天。

    “也行，对了，老……师父，看在我马上出门办好事的份上，你不会忍心我光着俩小脚丫走过去吧？”

    “敖丙背你啊。”背你妹。

    “你摸摸我这两根莲藕柱，”哪吒将两条胳膊举到太乙面前，使劲儿往眼前蹭。

    “它们平均每天要折了、断了、脱臼了、离体了一百遍，你这样放我出门，我和敖丙会被吃了的？被山妖！”哪吒‘嗷呜’一声，侧过脸低下头去。

    果然，求人的时候甭说天皇老子，就是桀骜如哪吒，也得低下高贵的头。

    “可是，我有让你出去打架吗？想要武器，没门！”

    “那我就不……咳咳……”

    “当你徒弟了”这五个字被哪吒死死摁在了心里，他也知道再啸再哭也得去，再如何也不能不做这个徒弟。

    以前还能仗着小，放狠话，现在呢？

    “……我怎么可能出去打架呢？再说，还有敖丙呢？我就是想打也没机会出手啊。”哪吒嘿嘿一笑。“师父你可不知道，敖丙这个小啰嗦可鸡婆了，让我事事以他为先，什么时候都得站在他背后，不能出头，不能打架，不能亮拳头，不能……哎呀，反正就像莲藕人一样木着就行。”

    听到此话，太乙真人向敖丙投去一束前所未有的认真的目光。

    “那哪吒你说说，不打架的话，拿武器做什么？cosplay吗？”

    “靠……什么？师父，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了？”

    二人一番争执，哪吒是既卖惨又卖穷，卯足了劲儿想把风火轮、乾坤圈、混天绫、火尖枪从太乙那骗过来……奈何最后还是失败了。

    除了代步的风火轮外，一件法宝也没有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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