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列整齐的队伍正中央突然裂出一道三匹马并走的宽度,队伍尾巴颠上,一辆玄色马车疾驰而来,扬起风雪一片。
西洲趁着大伙儿全神贯注的当口,扯了扯黑脸士兵的甲片。
“我叫敖西洲,告诉一下你的名字呗?”
黑脸汉子:“……”
西洲做了个讨饶状,“别瞪我啊,我这不是好好学习、五讲四美,准备做个懂礼貌的好孩子嘛,我总不能一直‘黑脸大哥’‘黑脸大哥’的喊吧,别人听到了多尴尬啊!”
黑脸士兵:“闭嘴!”
西洲不依不饶,迫切想知道对方名字是假,逼这木偶脸翻脸是真。
“你告诉我呗,说了我就不乱讲话。”
西洲在心里腹讥,这木头铁定在心里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有本事打我啊!
打——
飞驰而来的玄色马车四角,挂着绣了殷商玄鸟的长幔,随疾风呼啦啦舒卷飞扬。
“吁”的一声勒马,马车堪堪停稳,轻飘飘的帘子被一只明显是男性的手掀开。
未几,走出一个身着素纱长衫、青丝及腰的青年男子。
此人立于城楼下,抬头直视城墙上的驻军,神情淡漠,一语不发。
西洲的注意力也被此人吸引了去!
好酷的人——
于雷霆万军中穿行而过,虽然是自家的;
于数万军前淡定如斯,哪怕可能只是装模作样;
西洲胸腔里的心脏疯了般狂跳,额角在不自知的情况凝出细密的汗。
他拉了拉身边的黑脸小哥(还是没有问出名字),问了句:“认识不?”
伸手指了指城楼下一人出列,张狂到极致的人。
心想:如果是老熟人的话,多了解些内幕,等下打起来好下狠手。
黑脸士兵目视前方,懒得理……算了,还是理一下,“认识!”
西洲嘿嘿一笑,“老相好啊!看来以前没少干仗。够爷们!”
黑脸士兵:“……”
打是打了不少,不过……连人家衣角都没摸到。
城下的素衣青年用一双狭长的双眸扫了眼城上诸人,目光在西洲身上多停了半刻。
随即扬声道:“大巫医别来无恙!今日可安好?”
立在城墙最前端,衣袂翻飞,其实差点被冻成冰棍的羌,抚了抚胸前似雪的胡子,“承蒙燕公的福,身子骨还算硬朗!请问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燕公拢了拢袖子,薄唇轻扬,“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大巫心里当清清楚楚,何须再问。”
羌扬声道:“那老朽的答复一如当日,过去如是、现在如此、未来亦然。”
两方对垒,主帅先行。
西洲瞧着这寒风凛冽中的剑拔弩张,再次戳了戳黑脸大哥的胳膊,小声问道:
“我看这二位大人各为其主,谈不拢了,咱一会比个赛,成不?”
黑脸汉子嫌弃的撇了眼西洲跃跃欲试的兴奋劲儿,特想告诉他:
虽然吧,这两方现在两军对垒,但……谁告诉你他们……呸呸……我们各为其主了?
什么都不知道还瞎兴奋,长这么大没见过打仗吧?
就这性子,真上了战场,分分钟嗝屁了去。
还说自己是妖怪,这下面最正宗、最牛逼的妖怪就在眼前,怎么跟不认识一样。
黑脸汉子反问自己,我不会招了个傻的吧!
要不是他的腾云驾雾的本事做不得假,我真怀疑是哪个山的傻精怪刚化了形、下了山,什么都不懂,偏偏心高气傲,什么都要插手。
“那个……你多大?”黑脸汉子翻来覆去想了又想,实在怀疑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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