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姚品嘿嘿一笑，了然道：“前些日子，我和表弟到渭河县时，表弟瞧上了人家县令的妹子。那县令乖觉，看表弟喜欢，虽十分不舍，还是让妹子跟着表弟上京了。”

    见姚老夫人的面色从怒转为惊，众人皆不可置信，他得意地接道：“你们别不信，当初我也是惊掉了下巴的。”

    又道，“前些日子走到半路，我们接命往德州去，表弟便遣了长戎先将那女子送回京里。听说长戎就是将那女子送到京郊别院去了的，我估摸着，此时他必是赶着去见美人儿呢！”

    他说的直白，下意识朝姚老夫人使个了“你知我知”的眼色。

    哪知却听一道女声道：“不对！”正是堂妹姚嘉：“他才不是去见什么美人儿，那女的早就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

    “你怎么知道的？”

    两道声音传来，一脸惊诧的是姚品，他虽不大记得张萱的样貌，却不信郑骧第一次看上的人，能这么轻易就让人将她弄死了。

    姚老夫人却面色严厉，沉声又问道：“你怎么知道人已经死了？”

    被祖母一盯，姚嘉有些瑟缩，抿抿唇，又觉得自己无过，便将头微微抬高，犟道：“前几日我和章姐姐去表哥京郊别院瞧过，表哥最信任的那个姓赵的老太监说的，那女的，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姚品追问。

    “说是水土不服，病死的！不信你问章姐姐，那天我们一起去的。”姚嘉指指站在身旁的章南贞。

    章南贞扯扯唇，尴尬地笑笑，算是认了姚嘉的话。

    “那就怪了，”姚品皱眉道：“既然不是为了美人儿去的，他怎的家也不回……祖母您别急，既然表弟到别院去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不定是在外头瞧多了风景，想去园子里瞧瞧，看哪里的更好呢！他明日定会回来的，祖母您且宽宽心。”

    众人也都附合着劝解，姚老夫人心中疑惑，又不得排解，只又问了姚品许多这回在外头的话。

    听姚品说他们这一两个月，并无甚么大事，心中也渐渐放下心来。

    忽有人报，道恒王派长胜来了。

    “哈！”岳氏一听，拍手笑道：“怎么说来着，他定是有事耽搁了，这不就赶紧派长胜来报信儿了吗？”

    姚老夫人不理她，只等长胜一进门便迫不急待地问道：“你家主子呢？”

    “回老夫人的话，”长胜垂首敛目，行了一礼，起身方道：“我家王爷问老夫人安好，让您保重身子要紧，莫要担忧他。”

    “你家主子可说了哪日回来？”姚老夫人又问。

    长胜想了想，道：“王爷未曾说过，小的并不知晓。只是，有句话，王爷让问问四姑娘。”

    众人皆诧异，连姚嘉也觉得莫名其妙，她向来与恒王不对付，从前在一个府里住着，都未说过几句话，怎么这会子倒专程派人来问自己什么话？

    姚嘉心中虽然疑惑，但在长辈面前，不敢造次，忙上前一步，问道：“郑……王爷有什么话与我说？”

    长胜侧了头，看了一眼姚嘉便垂下眼帘，朗声道:“王爷说，请问四姑娘，那埋了几日的尸首，模样如何，可好看不好看？”

    “什么？”众人大惊，齐齐倒吸一口气，惊恐地看向姚嘉。

    其实当日去乱葬岗是章南贞的主意，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姑娘家，光到那里就吓得不轻了，她哪里敢真的看那尸首？

    这会子听长胜再提，只觉脊背发凉，又见众人惊恐目光，又不甘认错，嘴硬道：“我哪有……看到什么尸首，它模样如何，我怎知道？他若是想知道，让他自己瞧去……”

    “混账！”姚老夫人震怒，“你到底做了什么？又去瞧了谁的尸首？到底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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