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城出发,到西城恒王府,张萱和香叶走了将近一个时辰。
到恒王府的西角门,将恒王塞给她的玉牌拿出来,王府的人便恭恭敬敬地将她们请进府中。
恒王不在,接待她的依旧是赵老管家。
“是张姑娘,许久不见,您可还好?”赵老管家向她行个礼,仍旧是那副慈眉慈眼儿地笑脸,“多亏您肯照拂我那不成弃的儿子,省了老奴多少心……”
张萱忙还礼,“哪里哪里,是您教养的好,帮了我大忙了……”说着,又向他问好。
说话间,赵老管家将她们引进致福轩,言明,恒王上值去了,稍晚些才回,请她耐心等等。
致福轩是恒王府德照殿不远的小院子,是恒王日常起居之所,先前苏全德奉命修缮之后,如今的致福轩与先前相比,焕然一新。
张萱进的,是致福轩里的小花厅。
香叶不肯进去,只在门外候着,张萱劝她不住,便不再理会,自家抬脚走了进去。
花厅与别处不同,张萱一进去便感觉十分亲切--进门中央是个矮案,正对大门的一面摆了个比寻常略低的罗汉床,剩下三面,一边是个矮脚圈椅,另外两边则是矮脚绣墩--若是四面围坐起来,倒与现代客厅相似。
张萱挑挑眉,围着桌案走一圈,才将注意力转向别处。
其他倒都还好,什么红木花架,青铜仙鹤香炉,这些配在王府中,都算平常,能引起她注意的,便是靠墙摆着的多宝阁。
多宝阁也是大齐朝常见的样式,上面摆着的却十分有趣:其他净瓶、摆件自不必提,倒有那染了一半颜色的泥人儿,褪了色的风筝,还有一把小木剑,都陈列在上头。
张萱想一想,这府中的主人只恒王一个,能郑重其事地摆放在这个地方的,便只能是他的,看来,每个人都有他的童趣。
恒王回府时,便听府中下人禀说,“张姑娘来了!”
他先是一愣,紧接着便飞也似的大步进内,到致福轩外时,才略停了停,透过窗格,便见穿着一身酱色短打的张萱,正坐在矮脚圈椅上,左一手支颐,右手则百无聊赖地用食指指甲在矮案上“咯--,咯--”地刮着,
他莞尔一笑,将衣裳略整一整,抬脚进了房门。
房里的东西虽有趣,看久了便没什么意思了。
张萱已经待了大半个时辰,左摸摸右看看,将花厅里的摆设物件全都“赏玩”一遍,末了,坐到圈椅上思考,要不要先撤了,改日再来。
主意一定,便将右手食指在案上“哒!”地一敲,正要开口唤人,便听门外香叶道:“见过王爷!”
她一惊,忙起身,低了头,朝着门口行礼,却觉双手一轻,被恒王亲自托了手肘:“快起来,你怎地来了,可是遇上什么事?”
张萱抽回手,摇摇头:铺子里没什么事,但裴金娥的事却不能直接对他说。
恒王不以为意,自家先在罗汉榻上坐下,扯了迎枕斜靠在靠近的圈椅一边。
又示意她在圈椅上坐了,问近来铺子生意如何,做成了几对媒,茶铺进项如何等等。
说起生意经,张萱想了想,将近来铺子的事挑能说的说了一些,又说铺子虽不能赚大钱,好歹能顾得住一家人吃用,已是十分满足了。
恒王见她说起铺子来头头是道,还防备着自己抢她财路地半遮半掩,禁不住好笑:“那苏令婉近来可有再来寻你?”
张萱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来找过一回,不过,她已寻了新的靠山,想来以后也用不着我……民女了。”
恒王点点头,却不信这话--是信不过苏令婉。
“那……”恒王又问:“你铺子里的伙计可都还好?那两个丫头,赵管家的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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