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余生抓着方向盘,不可置信地扭头看着她:“你不要命了!”
霜融直接了当:“我要戏!”
何余生扭转头:“你配不上我的戏。”
“你以前说过,我是你最完美的女主角。”
“现在不是了。”他实事求是,谁也不能坏了他的戏。
犹豫只是一瞬,霜融拿出随身携带的一纸病例递到何余生面前,‘情感冷漠症’赫然映入眼帘。
何余生讽刺一笑:“你找的这个借口比你的演技还拙劣。”
“这不是借口,这是我的软肋。”
而她如今,将软肋奉在他面前,等待他的判决。
何余生思索片刻,忽然笑了:“你既然敢跳上来,跳下去也不是难事吧。”
霜融问:“是不是只要我跳下去,我就还是你的女主角。”
从急速飞驰的跑车上跳下去,只怕不死也残,他赌她不敢跳下去,以此来拒绝她,一劳永逸——你看,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把握住。
这就是何余生的恶劣之处。
何余生屈指敲着方向盘,微微一笑:“或许吧。”
话音才落。
两旁的树影和车影飞速后退,她的头发被风吹乱,挡住了她的半张脸,她一手撑着前窗玻璃框,一手撑着身旁的车门,一跃而起,双腿横出,动作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一跃而下,滚入车流。
她的眼,无所畏惧。
何余生想——这一幕要是放进他的电影里,一定会是个很美的镜头。
*
病房。
霜融还昏睡着,她脑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一条腿打了石膏挂的高高的,身上也多处青紫,脸上也有擦伤,好在,命是保住了。
若非何余生反应快,及时刹车,车速减慢,当时那条路车流也小,她已经没命了。
霜融醒后,何余生问她:“你算准我会刹车吧。”
霜融确实是拿捏好了一切才跳下去的,这是一场豪赌。
从不在戏以外浪费时间的何余生还坐在这里,等她醒来,说明——她赌赢了。
“要是我不刹车呢?”
“我认了。”
“你拿命来赌我的戏,我也陪你赌一把。”
对她而言,戏比命重要。
对他而言,戏就是生命。
他改主意了。
何余生将那一纸写着情感冷漠症的病例递给她:“我给你一个月时间。”
治好病,她就还是他的女主角。
治不好,她就不是了。
霜融顺着病例纸往上看,他肌理分明的手臂,宽阔挺实的肩膀,线条流畅的脸廓,还有他笃定的目光。
这些年过去了,他的外表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让她想起,当年她在娱乐圈还没能拥有姓名。
他将合同递给她的时候,也是这个姿态。
现在的她,声名狼藉,他再次向她伸出了手。
霜融伸出手,隔着病例纸,握住了他的手:“谢谢。”
何余生回握了她的手:“别谢的太早。”
霜融目送他,何余生拧开门把手:“奉劝你一句,何旨不是好人,你玩不过他的。”
何旨的身份没那么简单,不然区区华娱掌权人的身份,怎能让人人都如此忌惮。霜融清楚这个事实。
“你们都姓何。”按何余生说那句话的熟稔程度,这应该不是巧合。
何余生冷冷道:“是啊,我们都姓何。”
门彻底关上了。
何余生走出楼道,这一整层楼的病房都是空着的,只有几个医务人员严阵以待,到了楼下,平日里见缝插针抢料的狗仔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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