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遡又失眠了。
失眠像是一头困兽,将他的双眼蒙蔽住,却留下耳朵鼻子与嘴巴。
无论四肢如何疲惫,意识却依旧清醒的可怕。
失眠让他烦的想杀人。
为了失眠,周遡试过各种方法,以前酒精还算是管用,但是到了现在,似乎身体对酒精也产生了抗体。
到头来,只能越喝越兴奋。
无奈之下,他抓起了桌子上的车钥匙。
刚出门便遇上了一阵妖风。
深夜里的多伦多冷的刺骨,周遡缩了缩脖子,将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端。
接着走到车库随便挑了辆跑车开出了门。
他很少来红灯区,今天是个例外。
饶是例外,他在这片也有熟人。
以前赵柯带他来过这片区开过背做过推拿,这里的妈妈桑见着赵柯就两眼放光,走的时候还倚着门让赵柯以后多来光顾光顾。
因此当妈妈桑看见周遡的时候,嘴角直拢不住笑,“哎呀,Dylan你好久不来了,怎么,这次没和小柯一起来?”说着还探出头看了看周遡的身后。
结果空空如也。
没捞着赵柯这个大款,妈妈桑难免失望。
周遡懒得和妈妈桑寒暄,他半张脸挡在高高的外套领子后面,神情冷淡的说道:“找个人帮我按个背。”
“要个话少的。”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周遡趴在柔软的床上,他身下就穿着松松垮垮的牛仔裤,裸露着上半身,黑色卫衣脱了被他随意的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室内的暖气打的很足,多伦多就是这样,不论春夏秋冬,是冷还是热,室内的空调都二十四小时不歇。
没过多久,就有人推门进来。
进来的女人穿着清凉,低领的紧身T恤,下面是半截热裤,膀子上纹着纹身,周遡没心思打探,因为室内的暖气打的太高,让他瞌睡的很,脑袋也不怎么运转了。
妈妈桑还算给力,找来的人的确话少,除了基本的对话,就没多说过一个字。
但是模模糊糊间,周遡只感觉到有一双手在他的后背慢慢的游移,带着薰衣草精油的香。
只可惜。
周遡捏紧了女人不安分的手掌,嘴里冷冷的蹦出一个字,“滚。”
再进来的人是妈妈桑领进来的。
妈妈桑知道先前的技师眼拙,得罪了人,于是赶忙过来道歉。
周遡懒得应承,只埋着脸,似睡未睡。
于是妈妈桑直接将人领到他跟前,再三保证这次的是个不但话少还手脚老实的技师。
周遡半信半疑。
不过这背按的倒是还挺舒服。
不知道是背后人的手太过细嫩还是入行不久,没捏多久,周遡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细嫩的小手混着房间的热气还有薰衣草的味道,倒是让他感觉出了睡意。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周遡直接去前台结了账,他问妈妈桑道:“你这儿的技师出台么?”
妈妈桑略诧异,她迟疑了会儿后说道:“我们家的姑娘出台,但是那位技师只做推拿,不出台,你要是想要包出台的话,我再给你找其他的呀。”
周遡不耐烦,他知道这儿的妈妈桑就是喜欢想歪,“我说出台是door-to-door service(上门、服务)做massage(按摩)。”
“哦哦,door-to-door啊,可以啊,”妈妈桑一听就喜笑颜开了,“没问题啊,您留个地址到时候call我啊。”
周遡龙飞凤舞在纸上写下地址。
“您住bayview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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