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去吐去了。
方初赶紧跑过去看他,拍拍他的背,却被他一手拂开。她叹了口气,在柜子里找了找,发现解酒药不知什么时候被江诚吃完了。
她对小江焕说看着点爸爸,拿着钥匙就出了门。
那时候江诚远没有挣到现在这么多的钱,他们还住的是多家多户的公寓,小区出去便有药店。
后来的这二十年江焕经常会想,倘若当初江诚没有喝那么多酒,或者,哪怕他之前少喝醉一天、少吃一次解酒药,那么母亲是不是就不用出去,是不是就不会遇到那个发了疯的酒驾司机?
母亲出去后半个小时还没回来,小江焕有些坐不住了。一个小时过去,哪怕少不经事的小孩子也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跑到江诚身边,带着哭腔,“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她去哪儿了?”
江诚一把拂开他,跟手机里的女人聊得很欢。
两个小时过去,江诚这才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忍着怒火拿了钥匙出门,临走前还骂骂咧咧留下一句“麻烦死了”。
空落落的房子里只剩下了江焕一个人,母亲布置的生日氛围全然被打破。明明那时候在夏天,他却感觉浑身发冷,一股凉意由心底深处蔓延至全身。
……
母亲走了,在江诚生日那天,在江焕五岁那年。江焕犹记得那铭心的痛苦,葬礼那天他哭到眼睛通红,任爷爷怎么拉着他,也声嘶力竭地喊着哭着。
对比下来,江诚显得异常平静。江焕在后来的日子里时常会回想起江诚在葬礼上面无表情目中空白的样子,他觉得在葬礼上,哪怕是一个陌生人的离开都足以让人心情沉重,而他面对朝夕相处了五年的夫妻,怎能冷酷绝情到如此地步。
明明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可自那以后,江焕长大了很多,也慢慢地封闭自己,逐渐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江焕六岁那年,江诚娶了现任妻子宋明霏,来的那天带了个儿子,据说是前任丈夫的,今年四岁。就在那一年,江诚的事业风生水起,全家搬进了独栋别墅。他们的婚礼办得着实气派和热闹,江诚对着新婚妻子,满眼爱意,江焕从没见过他对母亲有这样的眼神。
之后的日子过得平淡且毫无意义,他不叫那人“后妈”,也从不叫她的儿子“弟弟”,虽然形同陌路,但还是和平相处了下来。
在家宴上时常会有人开这对恩爱夫妇的玩笑:“怎么不再要个孩子啊?”
那时候的江诚笑得虚情假意:“我这不是有明谨和江焕了吗?”
可是谁都知道,他对自己的亲生骨肉江焕常常不理不睬,对宋明霏的儿子却是有求必应。
经历过至亲之人离开的江焕,对父亲已是没有什么感情。他拿着父亲每月给的钱,去了一个遥远的南方上大学,淡漠地活在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与游戏为伴,不交朋友,也从不敞开自己的内心。
本以为这一辈子也许就这样毫无指望颓废地活下去的时候,大四那年发生了一件事。
那是中国人最喜欢的除夕夜,一家子坐在一起。江焕安安静静地吃饭,不去理会那些推杯换盏中或真或假的感情。
坐在对面的三姨看着江明谨,也许是酒喝多了不太清醒,张口就夸赞道:“明谨可真是遗传了江诚的好基因,越长越出挑了!”
话音未落,全场的人几乎齐刷刷停了筷子。江焕后来觉得当时应该给他们照个照片,因为除了江爷爷外,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值得琢磨。
在饭桌上未说过一句话的江焕,此时惊愕地抬起头。他们都注意到,他的手略微有些颤抖。
“你、你说什么?”
“哎呀,管那么多?”江诚岔开了话题,活跃着气氛,“今天除夕,大家喝个够!”
饭桌上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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