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重逢是在一个雨天,金陵与天恩最终未能走到一起,金陵跑出了那个他们曾经无数次约会的书店,一边跑一边哭。
天恩拿着手杖也冲入了瓢泼大雨之中,双腿复建后并不灵光,又是雨季,此时疼痛万分,步步艰辛,不一会儿就脱力摔倒在地上。
月夕正好经过此处,遇见了那个摔倒在地的他,手杖滑得很远,让他无法够到,但他仍伸长了臂去够,白皙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但没人上去搀扶,月夕拿着伞经过此处,看到人群聚集不禁停下脚步一探究竟,拨开人群看到趴在地上挣扎的天恩,她心痛地摔了手上的伞奔进大雨。
天恩的脸色惨白,眼圈泛红,脸上挂着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月夕没去理会摔得老远的手杖,蹲在他身边将他拦腰抱起。
怀中的人面无表情,也不反抗,只是目光呆滞地像是一只布偶娃娃,月夕也不去打断他,径直将孩童时就想骗回家的人儿带回了家。
找遍衣柜的角落只有上一年买给父亲但忘记送出的白色衬衫这一件男装,只得又找了一条自己的运动裤,整齐地折叠好放在浴室,因怕他站不住在浴室放了一个塑料椅子。
再看他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椅上,月夕蹲在他身侧抓住他无意识下垂的修长手指,用自己温热的指暖着他冰冷的手,声音悦耳动听。
“天恩,你衣服淋湿了,你身体不好,当心生病了,去洗个热水澡好不好?”
被唤的人微微抬眸,温润如玉的声音却给人带来一丝寒意:“金陵不要我了,生不生病又有什么分别。”
月夕再也忍不住,将他揽入怀里,平静地说着:“她不要你我要,去洗洗好不好?不管你能否记起那个当年给你棒棒糖的女孩我都护着你。”
天恩诧异地抬眼,对上月夕充满柔情的目光悠悠地说着:“原来你就是我潜意识中棒棒糖的主人,还以为是爱吃棒棒糖的金陵。"
她像是顺着狗儿的头一样顺着他的湿发,将他抱起送到卫生间的凳子上,轻轻地带上门,磨砂玻璃后人影晃动,月夕的唇一开一合。
“天恩,我把干净衣服放在门口的装衣兜里了,快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我在外面等你,乖一点,你生病了我回会心疼的。
过了许久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又是水声,他乖巧地不像话,穿了衣衫出来倒显得他单薄得让人心疼。
月夕牵了他的手,将他缓缓牵到沙发之上,扯过一旁的小被盖在他的腿上,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外面,十分贴心地说着:“等水凉一凉喝点热水。”
只见他乖巧地点头,但却少了些生机,月夕叹了口气去洗浴换了衣衫,出来时他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茶几上的热水还冒着水汽。
她取了吹风机为他吹干湿发,像是照顾儿子的母亲,声音中也带着浓浓的宠溺:“天恩这么可爱金陵错过你是她的损失,不难过好不好?姐姐这儿什么都有,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不难过了。”
那个他抬起头来,明亮的双眸中没有一丝异样的情绪,但深棕色的长睫却微微颤着,本来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一丝病态的潮红。
天恩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有点热,眨了眨眼悠悠地说着:“我好像发烧了。”随后身子靠回沙发上,脖子后仰,小巧的喉结滚动着,竟是那么地诱人。
月夕吞咽了一口唾液,探出手去又收了回来,翻箱倒柜地翻出许久没用的温度计来递给天恩,却见他抬了手一言不发,月夕的一颗心都软了下来。
也没了以往的凌厉样,细心地给他夹至腋窝,又替他拢了拢被子,看他乖巧的样子不禁伸出手来揉了揉他细软的发,眼内尽是宠溺。
“跟我说说为什么冲到大雨中连伞也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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