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山是你的脊梁,天外天是你的胸怀,
我在楼上楼只手摘星,赠你红尘清朗。”
黑灯瞎火,触不可及的暗,让沧楉深陷其中,不住地惶惑。
她双手紧握成拳,静坐在床榻上,身穿鲜艳的镶金凤袍,烈焰红唇我见犹怜:正是一副盛装出嫁的娇美模样。
脚下是朵来去幽幽的暗云,方圆不过数米,在瞬息而来的电光下,它似是寻着指引,往更浓暗的地方飘去。
高空中,时常有少女着流裳飘袂,婆娑起舞,轻灵缥缈的身姿,似是频频绽开的梨花。
夜风轻轻拂过,魅影参差摇曳,转瞬即逝。
唯有古老且遥远的清歌,以直击心扉的力量,涟漪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之中。
“这并不是黑夜,此时应该是正午才对。这里究竟是何处,我为什么会穿行至此?”沧楉暗忖道。她对时空有着极其敏锐的直觉,却对自己此刻所处的环境,浑然不知。
若说要有光,最常见的便是盈动如风的点点流萤了,似在眼前眉上,却又恰在天边无垠。
由于母亲赋予的一道花魂,从沧楉出生开始,她的眼睛便能穿透黑暗看到很遥远的地方。虽然天泽镇的夜色远没有此时这般浓郁,但是,站在故乡的香橼树上,沧楉依然能看到天边的飞鸟和鱼,甚至看到过午夜流萤在洪荒上汇聚过一轮黄绿色的圆月。
据说,这是有至尊魂灵师现世的征兆。
倘若是换成别人,恐怕心神早已被这股浓暗吞噬了,从而陷进崩溃的边缘。
鸳鸯织就,繁花静缀,如红云向晚满身瑰丽,行云流水般的丝滑韵质,这袭嫁衣衬得床边上的美娇娘绰约明艳,绝色无双。
沧楉屏气凝息,将远眺的目光陡然收回,紧紧握了握腰间的短刃。
纤纤玉指压在刃鞘上,将刃推出了半寸。心神摇曳处,沧楉迟疑半晌,又将利刃匆匆回了鞘。
她看到,目光极至的天边,耸立着两根反向螺旋的巨柱。
似是两条无限伸长的血色巨龙,首尾不相顾,破天极地,气势磅礴而威凛,令见者惊心动魄。凌厉的闪电时时划破着深邃的长空,像是在鞭打着这方诡异的世界,却未能动之分毫。
与滚滚红尘不同的是,这世界蕴藏着一股深不可及、且无处不在的力量,而这股力量的源泉又好像来自那两根巨型的天柱。
天柱下,似有星辉相耀,斑斑亮光中飘悬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这座宫殿高达三十三丈,檐角飞翘,廊腰缦回,周围被浓郁的幽暗灵气缭绕着。
宫里张灯结彩,笙歌泛夜,绫罗飘扬似是美人的舞袖,极尽魅惑之能事。
人影却是几近于无,显得凄清可怖。
突然,一声破天的吼叫,从宫殿那头传了出来。紧随叫声而至的,是一头乌金犼迈着脚步,威风凛凛走到了宫顶至高处。
烈烈闪电汇进这只巨犼的身体,它自岿然不动,披散着藏青色光芒,傲立的躯体更显得高大生猛。
“吱嘎!”
殿门顿开。
一根宽达数米的红绸从殿中极速飞出,腾空而起,直逼沧楉所在的暗云端。沧楉脸色骤沉,身子不由地晃了晃,立即拔出了腰间的短刃。
然而,红绸虽已势如破竹抵至沧楉的近处,却并未对她发起攻击,而是速度骤减、落在了她脚下的暗云上,像是在宫殿和暗云之间搭了一座桥。
“是何情况?”沧楉怵然。
此时万籁俱寂,天光乍亮。红绸瞬间崩裂,化为了透亮的碎片,纷乱在空中如同凄美的花海。
乱红静静地、缓缓地坠落,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仿佛时光都减缓了流动:大殿中依约走出来一位红袍裹身的男子。其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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