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执掌风花雪月的女孩,她是我毕生的追寻。
我愿化成风雪,在她的掌间得到永生。”
大抵人生在世,总有些记忆是痛苦的、不堪回首的。
虽不愿去触摸,却也从来没有被遗忘过。
当征夷的大军被顾之澜策马扬鞭带往北境的时候,在帝都北隅的一间茶馆里,沧楉的祖父裴苍山,正和朝中的好友石垆敲火,品茗叙旧。茶到酣处,顿觉神清气爽,逸兴遄飞,不由得打开了话匣子,吹牛加显摆。
裴苍山靠着椅背,满脸的傲娇之色:“我的孙女当上剑宗的掌门了。”
“这可不能瞎说。”听者质疑道,“洛南虽死,但是座下能者辈出,高手如云,怎么可能选你的孙女做掌门。”
“不信拉倒。”
“你有证据吗?”
“当然有。”裴苍山挺起腰板,手指敲了敲檀木桌面,郑重地道,“她前日回来时,我看到了她的脖子上戴着一块凤鸣黄玉。”
“黄玉号称玉中之皇,是罕世的珍品,比幽蓝钻石尚要贵重许多,可谓价值连城,据说是当年茕涯只手摘星所得,遗世极少,更别说是剑宗代代相传的掌门信物凤鸣黄玉了。此玉连陛下都心仪已久,总梦想着能把它做成传国的宝贝,以至万世而不息。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我想不明白,洛南怎么唯独把掌门尊位传给你孙女的?”
裴苍山讳莫如深地笑了笑:“这是个秘密,我不能说。”
椒房品茗到黄昏时才告结束,裴苍山醉意醺醺回了府,朝中好友鱼都尉却并未回自家府邸,而是坐着马车,紧攥着加官晋爵的好机会,直往皇宫里奔去。
“羽爱卿,此事可否属实?”
羽都尉咬牙道:“此乃裴苍山亲口所说,千真万确。”
移星皇帝正襟危坐,面色凝重寒凛,自忖滴水城虽已覆灭,但剑宗势力盘根错节,隐藏极深,难免日后不会卷土重来,威胁皇朝的长治久安。他誓要尽早铲除这个心头巨患。
摊开北境布防图,雪族大军从西北向突袭,占据了北境一座重要的关隘――巨霖关,其以此为据点,向东南方向五百里处,遣出一支七万人的部队强攻北境巨城,云中。
云中危在旦夕,五千守军已强撑七月,历战两百余次,粮草断绝,只等援军前来解救。若是此城失守,敌军便可长趋直入千里,侵犯移星皇朝的经济腹地,后果不堪设想。
“羽爱卿,你速速追上北征的大军,传朕旨意,擢升裴苍山为先锋,另率军七千夺回巨霖关。待部队行军至半路,便将此军情泄露给巨霖关的敌军,使其设下埋伏,最好全歼了这七千人。”
“陛下,这真是一石三鸟的妙计啊。”羽都尉抬起头来,攥紧身心,眼中杀意波动,“不过依微臣所见,若是将那七千人谎称为两千,巨霖关的守军会不会更加轻敌,倾巢而出?待两军于寒夜里交锋时,不知彼此的底牌,必是一场死战。”
“如此甚好,这样她和剑宗余孽终难逃一死。”移星皇帝沉声道,“你定要把她的尸首给带回来,朕要传枭皇州,震慑剑宗门人。”
羽都尉领命退去,出了紫禁城,便去驿站骑了一匹快马,往北飞驰而去。
此时北征军已出发两日,车马萧萧,行路四百余里。
黄昏下,余晖瑰丽,大军寂寂行走,在云居峡里逶迤无尽;唯能听到顾之澜和沧楉的话语声,如风铃彻空般清脆。
“楉儿,你的故乡是什么样的?”
“我不告诉你。”
顾之澜薄唇逐笑,言辞笃笃:“有朝一日,你会愿意讲给我听的。”
晚风拂征衣,红霞缀满天。
她不笑不语,也依然令人沉醉。
又过三日,羽都尉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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