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说,昆仑山只剩下她一人,舞,没必要再跳了。
她说,与其跳舞,不如好好的睡觉。
她跟帘汐魂脉相承,始终都是嗜睡的人。而且,是在哪里都能睡着的那种。更令人嫉羡的是,她还是睡起觉来特别美、且没有谁能伤害她的那种。
在长崆死去的那一年,沧楉从夏至时的灵荷初绽,一觉睡到了灵荷尽数凋零的冬至时节。当最后一片残荷带着凌寒气息,缓缓落在了她的眉间,映入天门里的冰花雪月,她才从漫长的梦相中惊醒过来。
她滞留在了和长崆初遇在云沧的那段时光里。虽然,那只是他万千灵影中的其中数个,每个灵影被激发出去后,便会带着修灵者此前的全部记忆。
犹记得,那座空城的余晖拉得特别长,铺下一个孤单的剪影,沧楉因和父亲走散,而满怀悲伤地坐在了树下。无限空静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道清澈的声音:“小花猫,你在哭什么啊?”
十岁的沧楉抬起头,没有看到人。她低下头,继续嘤嘤地哭着。
半晌的闃静过后,空中有了细碎的落叶声,遮去半边光影,使沧楉的眼前趋于一片昏暗。
轻而绵柔的风吹过了整条街道。
“你是迷路了吗?”
沧楉缓缓抬起脸来,在婆娑的目光中,显现出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的身影。她立即破涕而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飞奔着朝他扑了过去。“是人族,我终于看到人了耶。”
始料未及的是,沧楉扑了个空,生生砸在了泥地上,沾了满脸的灰尘。那少年早已闪躲在一旁,神色冷静异常,漠漠地道:“你不要碰我,我被凡人碰到就会消失的。”
沧楉从泥地上爬了起来,雾气濛濛的眼眸中,满是委屈和困惑:“你是天神吗?你的眼睛居然是幽蓝色的,好漂亮啊。”
但见少年英俊挺拔,面容清冷精致,宛如天山净雪凝聚、雕琢而成;头发漆黑如墨,纶巾微微扬起,如同酽冽的溪流;眼睛幽蓝如同深邃的海洋,虹膜上一道白色六芒星的图案,隐隐透着孤傲,且幽远的光芒。
他唯美的像个剔透的瓷少年,赏心悦目。
如此动魂的画面就摆在跟前,沧楉却不能触碰,不能据为己有,她很是不甘心,便卯足了劲追着他跑。只是每次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他都会移动极快,狡黠地躲避开来。
“嘭……”
突然,沧楉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撞了一下,只觉脑海里嗡鸣阵阵,便头重脚轻倒在了地上。
“你果然不是人,居然拿锅铲打小孩!”沧楉瘫坐在地上,瞪大双眼望着那少年,“呜呜呜,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都说了不能碰我,你怎么这么犟呢。”少年依旧眉目清凉,愣怔了半晌,便把金锅铲伸将出来,语气稍显柔和地道,“来吧,我来送你回家。”
沧楉激动得一跃而起,张开手,就想去抱住他的大腿。不料狭路相逢,电闪雷鸣,她又被金锅铲狠狠拍倒在地上,痛到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乖乖地抓着锅铲,要是再试图碰我,我就把你挂树上晒成咸鱼。”
“我只是想牵你的手而已嘛。”
“不能牵手,只能牵着锅铲!”少年强调道。
“你这锅铲滑溜溜的,就不能换成拐杖吗?”
“不能,我还得靠它食人间烟火的。”
沧楉嘟哝着“哦”了一声,便站起身来,心甘情愿地拽着锅铲,跟着他往街衢上走去。
笑逐颜开,灿若烟霞。
黄昏下的大地,夕阳如同棒槌,敲打着无边的暮鼓。
斜晖瑰丽逶迤,拨动着暖暖炫光,空城和她温馨无比。街衢上弥漫的清亮的脚步声,带着不容置疑的缘分和力量,敲开了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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