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呆住了,看上去傻乎乎的。
“以后我的衣服自己洗。”沈书道。
“啊?”纪逐鸢皱眉,“我顺手就给你洗了。”
沈书:“……你顺手在水里随便泡一下吧?”
纪逐鸢整张脸窘得黑里透红,凶巴巴道:“给你洗你还嫌我洗得不干净啊?”
“就是洗得不干净啊……”沈书嘀咕道,“再说我给你洗你不也不乐意?”
“随便。”纪逐鸢懒得跟沈书争,脱了鞋子爬上床来,从窗户能看见外面天色极好,万里无云,山色浓郁。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沈书笑道,也睁大着眼睛望向天空,一半是堆叠在一起的云卷,像绵羊背上松软的毛毛卷,西侧的天空却一丝云也没有,湛蓝的颜色令人心胸开阔,沈书禁不住有些沉醉。
“你是不是担心到了滁阳就没这么安宁的日子过了?”纪逐鸢突然问。
沈书尴尬道:“没有。”
“等上岸,我们先玩几天,师父不是给钱让咱俩去买点吃的玩的。你生辰快到了,先玩了再说。”纪逐鸢把包袱打好,放到一边,盘起膝盖与沈书对坐着,天色明亮,愈显沈书脸色白皙,眼珠乌黑,纪逐鸢常常觉得,沈书与他爹也不很像,相似之处是都有一身书卷气,沈书的爹在他们乡里也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但常年泡在药罐子里,总有一身病气,眼中无神。
现在借着天光,纪逐鸢不动声色地观察沈书,发现他的眉眼鼻梁细看上去,同他爹确实是不怎么像。也许沈书生得更像他娘,纪逐鸢已不大记清沈书的娘长什么样子,印象中沈书的爹比娘好看。
反正沈书的爹妈是都比自己爹妈好看。
“怎么了?”发现纪逐鸢一直看自己,沈书问。
“那个谁……”纪逐鸢脸色微微发红,移开了眼,磕磕绊绊地说,“唐朝那个大文豪苏轼不是写过,诗酒趁年华……有诗有酒,你一定很喜欢吧?”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沈书笑吟吟地对着纪逐鸢念。
纪逐鸢顿时有些熏熏然起来。
“人生不过是诗酒茶,我当然喜欢,但我也喜欢四处走四处看。”沈书心说你说的这首也太不应景了,苏轼写这个是有志难酬有家难回,可不是什么意气风发的壮志豪言。
“真的?”纪逐鸢说,“不觉得漂泊辛苦?”
“有地方安身当然好,但无法强求啊。既然已经背井离乡,成天长吁短叹也不是办法,徒增不快。”沈书哈哈笑起来,“但是东坡居士是北宋的!”
“东坡居士谁?”纪逐鸢反应过来,他念了人家的词,竟然把人弄到唐朝去了,一时大窘,而沈书爆笑得滚倒在榻上,更让纪逐鸢想跳窗出去凉快凉快。
半晌,沈书坐起来:“你真的要多读点书!”
“你读就够了,我看见字就脑壳疼。”
沈书笑话完纪逐鸢,脸色微红,他喘息片刻,嘴角笑意犹在,本来看着窗户外面,突然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纪逐鸢。
“怎、怎地?”
“只是要是我们兄弟俩一直在一起,我就不怕漂泊。”沈书看着纪逐鸢,“谢谢你,纪大哥。”
纪逐鸢整张脸发烫起来,他张了张嘴,眼神闪动,道:“瞎胡说什么,你永远用不着和我说这个。”
沈书手指在床铺上揪,把碎花布揪起来,布料弹回去,皱巴巴的。
“你也不是我亲哥,我爹只教过你认几个字,只不过是邻居,无论带着我有多难你也从来没把我丢下过。”沈书道,“我是感激的。”
一时之间,纪逐鸢听得有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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